,我好心中有数。”
吕归说:“可是王上都不曾疑心你……”
玉纤阿不以为然:“你信不信,他必然寻机会,把我身边的成渝、姜女,包括梓竹,全都背着我审问一遍?我并不觉得他是不信任我,他只是习惯如此。”
玉纤阿微笑:“而我既然一心跟随他,自然也不该一味避于后方。我既然可以从各方面知道他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装作不懂,非要让他来说呢?很多事情,当事人都是不愿说的。”
正如范翕的心病一样。
范翕是不愿意对任何人剖心的。
他宁可花三年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也不愿让玉纤阿陪在他身边三年,看他三年时间是如何日日煎熬、备受折磨的。有些人需要旁人看护,有些人既需要看护,又羞耻为人所看护。
后者正是范翕这样的人。
这才是玉纤阿顺了那三年之约的缘故——范翕并不想她看到他是如何一步步堕落的。他宁可给她看他最终的样子。
吕归怔然。
有些不懂玉纤阿和范翕的相处方式。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便是无限度地信赖,不该多疑多思。但显然范翕和玉纤阿都是多疑之人,他们和对方相处时,都要问清楚对方的方方面面。只是一个人说他们不信,他们要很多人说,要控制整个事件的走向。
于范翕和玉纤阿来说,爱除了是爱,也是战争。
这场战争不见血不见尸,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爱就是战,就要战!你若是不服气,就来征服我。你若是无法征服我,那便换我来征服你。
吕归盯着对面的玉纤阿。
玉纤阿对他点头含笑,手臂一展:“郎君可以讲了么?我要事无巨细,只要郎君记得的,都要说给我听。若是郎君愿意,他的所有生活,都可以对我道来。我耐心很足,我们有一整日的时间可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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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台又在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敲打在荷叶上,露珠圆润,水雾蒸腾。
玉纤阿独自一间,听吕归将范翕三年来和陌生女郎们如何相处,有哪些女郎爱慕过君上,有哪些女郎和君上多说过几句话,有哪些女郎绞尽脑汁想接近君上;
范翕同样独处一间,闭目养神,顺便听成渝将玉纤阿的生活。玉纤阿自囚于丹凤台,她这边和男子就没什么接触。顶多是和成家人写写信,公子湛不断地来信送礼。但是好在公子湛现在也成亲了,总算不来打扰玉纤阿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听说姜湛成亲了,范翕唇角噙一丝笑,有些冰凉,又有些了然。
成渝看公子闭目后那玉白的面容、唇角的笑意,他忽然福至心灵,小声问:“公子好似完全不意外。莫非公子湛成亲之事,公子在其中动过什么手脚?”
范翕道:“那是自然。姜湛成亲的夫人,还是我为他选好,推荐给卫王后的。我帮卫王后阵营再添一助力,王后若是知道了,也会感激我的。”
成渝惊道:“公子……和秦国结盟了?”
范翕嗯哼一声,慢悠悠:“北方诸侯的龙宿军为我所控,能结盟的,能许约的,我都大大方方许了个遍。齐卫二国相斗,我来得利,这是多好的事。”
成渝低声:“那……之后公子可要守约?”
范翕懒怠道:“到时候再看呗。政治家,谈什么守约,只看利益而已。”
他睁开眼,默然思量着。
卫天子让他抓住了这个空处,是因为卫国和齐国斗得厉害,卫天下想要压下齐国,就需要用范翕。毕竟北方诸侯们,原本就因利益瓜分不均,而向着齐国多一些。诸侯大国们多多少少对卫天子有些不满……而齐国嘛。
齐王野心倒是大,但齐王年纪实在是太大了。齐王不舍得放权,自然也无法让人相信了。
反是范翕……那些诸侯大国看范翕力单势薄,又如此年轻,还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