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旁边站着成渝,有陌生人跌跑过来,眼见要冒犯玉纤阿,成渝立刻将人拽住手脚,扣住了。
那被扣住的人嚷道:“女公子见谅!我没有恶意!我是太饿了,想求女公子赏一些吃食。绝对没有其它意思!”
人被成渝拦住,玉纤阿才侧过脸,凝目望去。
她见被成渝扣住的人是一大约十来岁的少年,看起来瘦小,但满脸肮脏下,眼睛却漆黑而明亮。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机灵十分,显然在打什么主意。少年郎粗布衣,打扮的像个小乞儿,再机灵,也确实饿得剩一把骨头了。
玉纤阿目露几分疑惑。
她却没有多表示什么,而是对成渝说:“带他下去吃点东西吧。”
她此人因自己以前过得不太好,对人也缺少同情心。但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力所能及的事,能帮就帮一把。
姜女从后面的马车钻出来,见玉纤阿仍回头,目光几分疑惑地看那领走小乞儿的成渝。姜女同情道:“那小孩儿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我以前还是贫女时,也没有苦成这个样子。哎,新朝初立,我看百姓生活并没有改变,反而还更不好了。”
玉纤阿目中稍微顿了一下——这正是方才她看着那个小乞儿所生的疑惑。
楚宁晰作为楚国唯一王女,就玉纤阿对此女的了解,此女要强至极,对百姓也是在意至极。且平舆还是王女以前带兵打仗时待过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向来为官吏所重视,唯恐王女想要再来游玩,城镇却早已被破坏。
但是平舆的驿站外……却有小乞儿向初来乍到的玉纤阿求些吃食。
玉纤阿若有所思。
玉纤阿让姜女附耳:“你找成渝,让他帮我打听点儿消息……”
一个时辰后,成渝安顿好了那个小乞儿,来向玉纤阿回话。
成渝已经习惯了主人的多疑多病。以前他服侍范翕时,范翕就是丁点儿不对都要他去查个清楚,虽然很多时候成渝都觉得公子是想多了;而现在服侍玉女……成渝不得不感慨,这对情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成渝拿出面对范翕时的高要求来应对玉纤阿:“我弄清楚了,那个小乞儿不是探子,就是去年冬日时家里受了灾,把他扔出去卖掉。平舆这样的乞丐不少,他没什么问题。”
成渝大概介绍了那个小乞儿的生平。
玉纤阿安静听着,虽然不感兴趣,却并不打断。
成渝很快说到了玉纤阿感兴趣的部分:“……卫天子得了天下后,自然对诸侯国重新分封整治。大部分诸侯国的王侯没有变化,天子也怕引起诸侯们的反弹。但是楚国因为常年没有王君,是前周天子之过,天子认为此为懈怠。”
“天子和王后各执一词。王后派匠工去重修丹凤台,天子则在大典后为楚国分封了新的诸侯王。此事在公子离洛之后发生,因楚国被认为是蛮荒不教之地,楚王的分封,并没有在中原引起重视,是以我等不知。”
玉纤阿若有所思:“这般看来,楚宁晰的地位,恐不如以往……不知她现今如何。”
她此来楚国丹凤台,是用丹凤台这个特殊的存在,来平范翕的心。但同时,玉纤阿也想看看楚宁晰作为楚国唯一王女,能否在此时帮到范翕。却没想到,楚国已不是昔日的楚国,楚宁晰的地位如何不提,平舆都已有了乞丐来驿站撞大运。
成渝看玉纤阿沉思,问道:“是否要我再打听什么?”
玉纤阿沉吟一番后摇头:“也不必。我自囚丹凤台并不是秘密,若有人有事发生,有什么事想要我知道,他们那些人自会想法子,我不必着急。先看看再说。”
如此一夜相安无事。
平舆发生了什么,和玉纤阿并无关系。玉纤阿只要平安到丹凤台,就可以向卫天子和王后交代了。休息一夜后,第二日玉纤阿便上马车,打算继续赶路。上车前,成渝在玉纤阿耳边轻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