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平江派出所。
今天也是很寻常的一天, 片警小刘穿着寻常的警服, 上寻常的班,寻常地接几个电话, 应付几起盗窃案。
最近冲平江管辖区都没大事。
唯一能让小刘稍微稀奇一点的是, 前几天接到群众报案,从冲平江里捞出了一具溺死女尸。
把尸体搬回派出所这件苦差事,以小刘的机灵,绝对不干。
所以小刘也没见到过这个苦命人的尸体,只是茶余饭后, 片警聚一起闲聊的时候, 小刘听说这具女尸是跳江自杀,身上也没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件。
是具无名尸。
这样的尸体, 派出所一年里总有几具,把信息挂出去几天后没人来领就统一火化了。
今天, 小刘像往常那样, 泡了杯茶,在派出所里玩游戏。
小刘没官没职,在派出所里干了八年还和他第一天上班一个位置。
但八年前的同事升职了,五年前的同事也升职了,两年前的同事都不在冲平江派出所任职了, 只剩下一个八年老资历的小刘, 和一票刚毕业的毛头小子——
所以矮子里拔高, 小刘最屌。
每天年轻人出去办案巡逻, 小刘留守派出所看守。
但小刘决计不是个懒的。
相反, 小刘十分勤快,做事一丝不苟,办事坚韧不拔。
正是托小刘一丝不苟、坚韧不拔的可贵品质的福,八年片警生涯下来,小刘荣获三个国服称号,一个亚服前一百。
风吹影一动,小刘就知道对面打野在哪片野区。
枪声一响,小刘就知道是AWM还是m24。
早九点,小刘一如既往的到达野区,从鸟开始。
其他片警三三两两结伴,出了派出所。
今天小刘打的小号,一局游戏中除了他以外从理论上应该全都是菜鸡。
简称鱼塘局。
所以小刘安安分分地从鸟打起。
只是鸟打到一半,小刘在野鸟的叽叽声中听见了一声模模糊糊的:
“有人吗?”
没人。
小刘置之不理,继续打鸟。
但在鸟的血条即将打完时,对面组团来偷小刘野怪了。
小刘大惊失色,手舞如飞,抓紧操作。
而那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正在走近,声音也愈来愈大:
“这里有人吗?”
要紧时刻,小刘气啊!
气对面居然也有人打小号,气对面居然厚颜无耻来偷野,气自己的垃圾队友居然一个没看见,气他马上要成为第一滴血——
最气的是,哪个傻逼不长眼挑这个时候来派出所?
喊喊喊,喊你妈呢?!
一心两用,一边打一边骂,小刘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屏幕暗了下去。
心如死灰。
“First Bl——”
游戏屏幕的第一滴血宣告出现。
只是语音刚读到一半——
“砰!”
片警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本来就没锁的门撞到墙上,弹回来再撞,反反复复,“哐当哐当”,像狂风入室。
小刘一个哆嗦,耳机掉在地上。
他不禁看向门口:
一个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上帝亲手雕琢般的完美五官,比起艺术史上流传千古的伟大雕塑家的最杰出作品还要无可挑剔。
那双漆黑的眼,像盘旋高空的鹰隼一般锐利,令人难以抵抗的心胆生寒。
男人站在那里,哪怕一声不响,却让所有人无法不臣服!
与生俱来的尊贵,犹如帝王之尊。
小刘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哪怕派出所所长也从未让他在相遇的第一秒钟忘记自己作为国服打野的身份。
小刘开口时,声音已被那威严震慑得颤颤巍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