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搭米白色薄披肩,头发中分后松松盘起,耳坠细细垂下,在光下才可见其中的流光。
立在花墙前,眉目温柔而清丽。
即使珍珠与自家小姐形影不离,也经常看呆,然后忘记手头的事。
今天没有看到戚无恙,姜翎反而觉得正常,他总不会天天都来偶遇。
《玫瑰园》之后,还要写别的书,现在就可以开始为此作准备了,比如名伶、影星,不管是还是现实,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纸笔都被珍珠带着,如果不遇到麻烦,也许连用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珍珠回过神来,去叫了一辆黄包车。
百花楼里,温如玉果然留了座。
他要上台,需要提前妆扮,这时没有出来与她说话。除了珍珠,旁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私交甚笃,谢家妹妹们只知道姜翎爱听温如玉的戏。
温如玉名气很大,唱的不频繁,身体不好,以前唱完一出大戏,台上咳血,休养生息小半年才好。
一个月下来,他只唱几场。达官贵人都觉得一个活的温如玉要比死的温如玉更好,由他自己定日子。
每每开场,座无虚席。
视野好的地方,票价不菲。
温如玉给她留的位置极好,看得清清楚楚,边上还有空座,能放茶水点心。
京胡响,鼓声起。
今天温如玉唱的是《双阳公主》,他一袭正红映明黄色流苏戏服,头戴花翎,手执马鞭,饰演带兵救夫的双阳公主,携二使女出场,身段流畅,优雅自然。
姜翎不远处的空座忽然来人,正是戚无恙和盛小姐。两人来得稍迟一些,戏已开场,因此惹来许多不满的视线。
戚无恙比平时看起来更冷漠一些,脸色不太好看。盛小姐表情也很奇怪。
姜翎收回视线,专心看温如玉。
眼波流转,顾盼有神,唱腔圆润甘美,一旦上台,就化身为双阳公主,意气风发,与他平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共同点。
“风萧萧惯长征千里战马,高耸耸峻山岭又无人家。”
“顾不得那路崎岖忙催战马,行来在歧路口路现双岔!”
这一段尤其精绝,台下喝彩声阵阵。
双阳公主视线始终在此流连,仿佛在看台下某个人。被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看着,不管是谁,都愿化去棱角,心中暗暗祈祷,再被看上一眼。
盛梦媛也不例外,沉迷于绕梁之音中,几乎忘记了早晨的不快。
昨晚她母亲和戚夫人相谈甚欢,她们母女就在戚家留宿,今晨,戚夫人让戚无恙送她和母亲回家。
他不情不愿,顾忌长辈颜面,勉强送了。正好今天有温如玉的戏,她要求他离开时顺路带一程,没想到戚无恙装作没听到,直接把车开走了!
盛梦媛实在气不过,钻进自家的车,追在他的车身后,戚无恙故意带她开进泥滩,两人都绕了一大圈,这才晚了一刻。
现在她的车上面都还有不少泥巴,一想到这里,盛梦媛就忍不住生气。戚无恙这个人太毒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毫无绅士风度。温如玉简直比他好一万倍,只可惜家世差了一些。
温如玉离场前,往姜翎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附近,还坐着盛梦媛、戚无恙。盛梦媛以为自己成功引起了温如玉的注意,想私下和他交朋友。
戚无恙觉得温如玉一定是在勾引云舟的未婚妻。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不庄重!
温如玉唱完后,百花楼会停业,隔两天再开。听过了温如玉唱的戏,一两天内,再听不进别人的戏了。
等听戏的人都散了,姜翎还坐在原地,戚无恙和盛梦媛也没走。
“你怎么还不走,该不会以为温如玉刚刚看的是你吧?”盛梦媛抱臂一笑,颇为骄傲。
作为一市督察长之女,少有人能与她争锋。温如玉要是想得到庇佑,一定会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