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夹菜了,整个人都像是在云游太空,心思都没在这儿。她在跟谁发短信,笑得跟朵花似的。闫圳就是在这种情绪的主导下,脸色越来越沉的。
就在郭红健再一次提醒安拙照顾闫圳而她不理时,闫圳“啪”地一下把筷子放下,动静不小,这回安拙终于肯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闫圳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上后,闫圳:“我饱了。大家随意。”说着站起身朝屋里走去,他这一下席,别人哪还吃得下去。郭红健对安庆淮与自己老婆使了个
眼色,匆匆跟上闫圳的脚步。
女眷这桌,安拙她妈,她舅妈,以及她大伯母拉着安拙一起进屋。闫圳给的信号太明显了,这是要在今天在此地把事情说开,所有人当然都要配合他,安拙就是生出逃跑的想法也跑不掉。
情感本能上,安拙想立刻离开这里,但她知道想把婚离掉她就不能逃避,这有可能只是第一步。
“妈,等等我。”这是安拙大表姐安新的声音。安新听她妈说了一嘴,好像安拙跟闫圳闹别扭了,她从小跟安拙关系就不好,后来全家靠闫圳吃饭,安拙不再是以前那个,她想说就说想给脸子就给脸子的小表妹了,为此,安新心里难免产生落差。
难得看安拙遇上事了,这个热闹她可不能放过,挤着也要凑上来。
郭红健不读书,却附庸风雅弄个了书房,这会儿,闫圳、安拙与郭红丽、郭红健两口子以及安庆淮一家三口全部聚集在这里。
闫圳坐下后,一指安拙:“你说。”
郭红丽本来并不赞同闫圳的做法,小两口的事就算要借助长辈解决,也应该只限于双方父母。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弄来算怎么回事,她和安拙的面子还要不要啊。
但见闫圳此时的面色,郭红丽觉得他是成心的,就是要刹她们安拙的面子。她怕安拙认不清现状,继续惹到闫圳,然后吃大亏,郭红丽赶紧拉着安拙:“你就说说,这里都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事大家给你们出出主意。”
舅妈马上附和:“就是,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懂。小拙你说说,有什么事说开了才好。”
安拙看着闫圳,闫圳也看着她,终于,她在心里下了决心,既然他不嫌丢人,那她更不怕了,反正离婚的事这些人早晚会知道。
“我要离婚。”安拙平静地说了出来。
“啊,”大表姐安新还是年轻,惊呼出声。
这声惊呼过后,书房里鸦雀无声,然后跟突然被投了炸|弹似的,开锅了。没等最应该着急的郭红丽发声,郭红健先跳了出来:“小拙,你疯了,这话能瞎说吗,你这样,可别怪长辈们不向着你。”
“就是,怎么什么话都往外抛,我说呢,闫总气成那样,原来是
你太不懂事了。”安庆淮上前一步,唾沫星子都快怼安拙脸上了。
闫圳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郭红丽护犊子,虽然也对安拙的口无遮拦不满,但还是无法忍受看到大伯这么对她闺女,她把安拙往后面拉了一把,挡在了前面:“先让小拙把话说完。”
从安拙说完“我要离婚”后,就一直低着个头,一副比谁都委屈的样子。安拙想好了,今天这场子是闫圳用来解气,对付她的鸿门宴。除了她妈还能护着点她,其他人为了利益两字,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能在这里生吞了她。
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跟他们正面冲突,一是没意义,她离不离婚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二是,闫圳不是想出气吗,行,她扮给他看,上次她的表演能骗过他,这次也能。
原来耍心机也是会上瘾的,算计过他一次就会有两次。
见她不说话,郭红丽也有点急:“你倒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问完看了闫圳一眼。自己闺女自己了解,安拙不是那种凭冲动做事的性子,这到底是碰上什么事了,才会逼得她说出离婚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