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云善喂完饭, 坨坨领着他在山上玩了一会儿,就牵着他下山了。
“云善,你这什么果子呀?”云善攥了好久果子,坨坨不见他吃, 主动伸手要, “你不吃给我吃。”
见坨坨伸手,云善抓着果子的小手往身后背, “凉。”
“不凉。”坨坨认真地和云善说, “果子不会凉的。”
云善摇头,小手背在身后。
“坨坨。”三喜娘挎着篮子从石头后走上来, “你们上山玩?”
“嗯。”坨坨见她一个人来,好奇地问,“你也来山上玩?”村子里挖野菜都是好几个一起的, 三喜娘咋一个人上山了?
三喜娘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两声,“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惦记玩。我去云灵观给我家三喜祈福。但愿神仙显显灵, 保佑我家三喜腿治好。”
坨坨扬起脑袋, 三喜娘眼里蓄着泪水,仿佛下一刻那泪珠子就能从眼眶里掉出来。
大夫说刘三喜的腿治不好的。即使三喜娘去云灵观求愿,他们也不会给刘三喜治腿的。这里头的因果关系太复杂,他们是不愿意牵扯进来的。
云善晃晃小手,拉着坨坨要往山下走。“坨!久!”他可认得路!
三喜娘笑着弯下腰, “云善要回家了?”
云善睁着大眼睛转头看向三喜娘,仍旧拉着坨坨要把他往山下拖。
“你两赶紧下山吧。小孩子在山上呆着不安全。”三喜娘目送着两个小的下了山。她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苦笑, 抬头向上看半山腰, 摇着头,快速往云灵观走去。
她知道村子里有人说三喜活该断腿。可三喜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磕着碰着她都心疼。
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这话是千古老话了。三喜算不上是恶人,也绝不是好人。但愿神仙能保佑他。以后她会给各路神仙多烧些供奉的。
三喜娘掀开篮子上的粗蓝布,里面是好几捆香。她身上还带了二两银子,就是打算去云灵观多供奉香火。
梁树叶带着草帽和春花一块坐在墙下阴凉处看麦子。
见到云善回来,春花立马从小凳子上站起身,冲着云善跑来,“弟。”
春花跑到跟前,想去牵云善的右手。可他手里有小果子,怎么都不愿意伸手给春花牵着。
“弟。”春花往后走了一步,主动去抓云善的手。
云善干脆甩开坨坨的手,自己快步往院子门口跑,大声冲着院子喊,“凉。”
春花追在云善身后一叠气地喊,“弟。”
云善跑得歪七扭八,又不晓得看路。脚边有块石头他也没看见,被绊了一下摔在地上,手里的黄色果子脱手而出,咕噜噜地往前滚去。
在院墙外站着的大牛牛看见果子了,甩着尾巴往云善这走。
跟在云善身后的春花刹不住脚,被云善的腿绊倒,整个人趴在云善的后背上。
突然压下来的重量让云善本能地叫了一声。
“云善。”坨坨急了。赶紧跑过来,先把春花拉起来,又赶紧把云善拽起来。
大牛牛已经走过来,正低头闻果子。
“啊——”云善大叫着跑过去推大牛牛的脑袋,自己抓起小果子,赶紧往院子里跑,紧张地喊“凉。”大牛牛要吃云善的果子了。
“怎么了?”花旗从堂屋里走出来,云善已经跑进院子。
大牛牛站在院子门口伸着牛脑袋来回张望。
“凉。”云善跑到花旗腿边,张开小手要抱。
花旗抱他起来,见大牛牛张望一番后,慢慢地走进院子里。
“哟,知道兜明不在敢进来了?”花旗嘲笑一声这头欺软怕硬的牛。
“凉。”云善把攥了一路的小果子递给花旗,“啊。”你吃。
“给我吃?”花旗接过云善的小果子。小果子上脏兮兮地,沾着薄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