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条公蛇,上哪来的男人?要是哪里有条漂亮母蛇倒是值得考虑。一只公豹子,首先,他们品种不同,根本不可能。
他有些担忧,不知道冬日在屋里烧炕以阻止冬眠到底可行不可行。这八百多年来,他从未尝试抗拒自己的本性,不冬眠。
以前修为低的时候,作为一条蛇,花旗必须冬眠。等后面有了些修为,又被捡上了云灵山,不用为生计发愁,也不担心被其他妖怪吞食,便一直遵着本性,春夏秋活动,冬日休眠。
晚饭后,坨坨缠着兜明和小丛,问人类的字怎么写。他要看看,人类的字到底有多简单。
秀娘和秋生也跟着围观。
兜明从木料堆里找了根小木棍,在菜园子中划了一横,“这是一。”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一根手指头。
拿着小棍在一旁写了“天,”伸手指指上空,“这就是老天爷。”
最后他写了个“木”,“木,是树。”
“这么简单?”坨坨转头看向小丛发出问句,“兜明说的对吗?”
小丛表示肯定,“对。先生就是这么教的。”
“那还真是简单。”秀娘说,“我还以为学字很难,没想到这么简单啊。”
“嗯。很简单的。”兜明回道。
花旗嘴角上扬,不忍拆穿兜明。他在山上看到过许多小弟子认字学习,可没有一个像兜明一样说简单的。要说兜明在这方面有慧根,他花旗能堵上一百年修行也不相信。
菜园子里,坨坨在和兜明讨论人类学堂的事,这边,花旗试了试洗澡桶里的水温,热热的刚好。
他把云善扒地光溜溜,小心地托到洗澡桶旁。
小丛将细棉布丢进水里。棉布完全湿透后,他将滴着水的棉布拿出来,在云善的小肚子上方开始拧水。
水滴在肚子上,云善害怕地动着小手,小脚,可怜巴巴地看向花旗。
“不怕哦。”花旗哄他,“洗干净咱们就回屋睡觉咯。”
将棉布上的水拧得差不多了,小丛开始给云善擦脸,擦脖子,一路顺下去,最后再擦一边小脚丫。
被花旗重新抱进怀里时,云善一只小手抓住花旗胸前的衣服,扭着脸不看小丛。即使小丛摸他的小肚子,他也坚决不转头。
坨坨解下自己的肚兜,捡着云善的洗澡水,简单将身子冲了一遍,从花旗怀中接过云善往屋里跑。
光溜溜的小胖子抱着一个光溜溜的胖小子,逗得秀娘哈哈笑,笑完了又心疼坨坨,“人贩子下手太狠,坨坨胳膊上的淤青好几天才消了一点。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全消完。”
花旗满将云善的洗澡巾拧干了晾在晾衣绳上,满不在意地说,“过些天肯定能消。”
坨坨轻轻地把云善放在红布铺成的小床单上,他变成了人参的模样,扭来扭去地在云善身边转圈,“小掌门,你记住我的样子了吗?我是一棵人参。坨坨是一棵人参。”
云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吃着自己的小手,不明所以地盯着面前的胖人参瞧。
“你记住了吗?”坨坨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蹲下身,正视云善。他现在可不敢靠云善太近,上次可被小掌门揪了根须须。
须须?坨坨突然想起来,花旗昨天去镇上时压根没卖须须呀。臭黑蛇把他的须须拿去哪里了?
嘴上说不想要他的须须,不还是私自留下来了嘛。他坨坨可是一株百年人参,须须也是百年人参的须须,不是随随便便几十年人参能比的。
坨坨不禁有些得意。他伸出一根须须对着小丛的针线筐轻轻一挑。
小筐旁未做好的红衣裳飞在空中,停在云善的正上方。在坨坨的指挥下,红布拧巴来拧巴去,拧巴出一个红人参。
坨坨满眼期待地看向云善。
云善眨巴眨巴眼睛,放下正吃的手指,吐了一个大大的口水泡泡。对半空中的红人参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