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觉赶着牛车在镇子边上被拦住。
“什么人?来干什么的?”腰间挂着大刀的捕快粗声粗气地询问。
王大山跳下车, 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官爷, 咱们是来送帕子的。顺带卖卖山上摘的石榴, 挣几个小钱。”
捕快一眼扫过去, 见后面只有个女人挎着篮子坐在牛车上, 车上还放着一筐石榴。
“捕快大哥,尝尝石榴。今早在山上刚摘的石榴,甜的很。”婉娘见捕快看向石榴, 连忙挑了个大的递出去。
捕快挥手不耐烦道,“不要。你们就是安平镇上的人?哪个村的?”
“东望村的。”王大山立马答道。
听口音是本地人,捕快很爽快地放了行。
王大山上了车后,婉娘小声和他说, “看来出大事了。”
牛车进了镇子,街边还似往常一样热闹,小摊贩们吆喝来吆喝去,可街上多了一群来回巡逻的捕快。
王大山指了绣庄的路, 西觉架着牛车拐过一道弯后停在绣庄门口。
婉娘挎着篮子下车,进了店内,取出帕子交给伙计。
趁伙计检查帕子的功夫, 她打听道, “镇子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多了这么些个官爷?连进镇子都要查?”
“可出大事了。”伙计道, “镇子上丢了三个孩子,报到县老爷那, 再一查,原来附近村子这几日少了十多个孩子。”
西觉拧着眉头看向伙计,他知道是谁偷的孩子。
“哟!这可是大事。”婉娘皱起眉头, “我昨天来镇子上还没听说丢孩子的事。怎么一夜之间丢了这么多孩子?”
“哪是一夜之间丢的。”伙计等门外巡视的捕快经过后,唏嘘地说,“听说有的丢了三四天了。家里人以为洗澡掉河里了,这两天忙着在河里捞呢。镇子上有一个小孩就是昨天才丢的,听说是自己走亲戚去了,晚上没回来。好几家人找了一夜,一点影子都没有。今早才报上县衙。这一查,可就了不得了。”
“丢了孩子那不得心疼死。”婉娘同情道。
“我知道是谁。”站在门边的西觉突然出声。
屋子里的另外三人震惊地看向西觉。
“你咋知道是谁?”婉娘好奇地问。
西觉缓慢地说,“昨天我看见‘疯女人’要抓一个小女孩。就在买线的时候。”
“我记得,你当时喊了一声,把卖线的老婆子吓了一跳。”婉娘这才回味过来,“原来你那一声是叫疯女人走开?”
“我说花娘怎么见了疯女人第一面就让秀娘看好春花,原来你们是看出那女人有问题。”婉娘恍然大悟。
“那赶紧去报官呀。”伙计快步从柜台后钻出,拉着西觉就往门边走,他扬着脖子喊刚刚经过的捕快,“官爷!官爷!我们知道是谁偷了孩子!”
“是谁?”前面的捕快刚转身,对街铺子的老板已经问出了话。
“疯女人。这儿有人看见她昨天要抓一个小女孩。”伙计指着西觉说。
伙计分析道,“疯女人是几天前从外地来的,孩子不就是这几天丢的?再说她逮着孩子就说是她的娃,保不齐能骗小孩呢。”
捕快们跑到绣庄跟前,正好听见对街老板说,“哎哟,今天没看见疯女人在镇子上转,该不会是跑了吧?”
“走,走,走,去问!去搜!一定把疯女人找出来!”领头的捕快一声令下,大家四散开,挨家去打听疯女人的行踪。
捕快们走了后,西觉拧开的眉头一直没松,他闻到,那女人现在不在镇子里。
离镇子二十里的破庙里,曾经的疯女人如今梳洗干净,换了身青色衣裳,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梅花银簪,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疯癫的模样。
她伸手挨个点被绑在地上的孩子,“十五个,七男八女,还差一个男孩。”
尖嘴猴腮的男人从破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