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跑进屋里,见云善小掌门躺在坑上睡觉,他踢掉鞋子爬了上去,摊成大字型躺在云善旁边。
有人看着云善,花旗乐得轻松,当下出了屋子。“怎么样,布买来了?”
“买来了。”西觉将布匹给花旗看,“我摸着料子不错。你问问看秀娘能不能帮着给云善做两身衣裳。我看春花都有小衣裳穿,咱们云善掌门总不能一直光着。”
“行。”花旗一口应下,又问柴火卖了多少钱?买布花了多少钱。
“柴火卖了九十五文,买布花了五百文。坨坨卖了三个须,挣了六百文。”西觉说。
“坨坨的须这么值钱吗?”花旗惊讶,压低声音说,“一会儿我去和他商量商量,让他多拔点须,为云善掌门多做些贡献。”
兜明哼笑一声,“我看他未必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不就是拔他几根须吗。”花旗收了钱,当即转身回屋。
坨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屋顶发呆。花旗走到炕边,他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坨坨。”花旗用商量的语气小声说,“我听西觉说,你卖须挣了不少钱。”
坨坨转着眼珠子瞥了他一眼。
“你要不再去卖点?”花旗的话音刚落,坨坨迅速坐起身,小声嚷道,“不要,不要。须须不值钱!”
“咋还生气了?”花旗不理解,“怎么不值钱?我听说你卖了六百文。那可不少。”
“少!你不懂!”坨坨气愤地转过身子,“灵隐说了,要脚踏实地,这是投机取巧的事,咱们不能做。当心教坏小掌门,灵隐从秘地出来找你。”
“哼。”这下花旗不乐意了,“不卖就不卖!”提什么灵隐。他说,“你看好云善,我出去给秀娘搭把手。”
出门时遇到兜明,小老虎一脸肯定道,“怎么样,我说的吧。他不一定愿意。”
花旗白了他一眼,往厨房奔去。
秀娘正在切丝瓜。院子里种了三棵丝瓜,藤蔓爬了半个墙头,隔三差五地就能摘几个下来。
“秀娘,让我试试。”花旗好奇地接过刀,随意在丝瓜上划了两下,只切出两道口子。
秀娘笑着示范道,“你得这么切。”她将丝瓜斜着放,手腕带着刀稍微使了些力气向前划。
“今天中午吃啥?”花旗在厨房看了一圈,除了蔬菜,没看到肉。
“丝瓜汤,这个泡饭吃。再炒个小青菜。”
“就这个啊。”花旗干巴巴地说。一会儿小老虎估计又得嫌弃菜不好。
“嗨,哪能像昨天似的吃那么好。农家么,不都这么过日子。”秀娘笑笑。她认为花娘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看不上农家吃食。
“兜明!”花旗站在厨房门口喊道,“你去山上打些吃的。”
兜明听着话了,三两步就蹿出院子,坐在树荫底下的小丛立马跟着跑出去,“兜明,等等我。”
“你咋又让他一个人上山了?多危险!”秀娘明显不赞成,拎着刀追出厨房。昨天的野猪不是捡来的么,哪还能天天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危险,兜明力气大。一般的野兽奈何不了他。”花旗挥挥手,一副都是小事的模样。
“秀娘。”院子外里传来叫唤声。
听到陌生的声音,坨坨从炕上爬起,探出脑袋,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盘着头发,上半身胖大,双腿却细瘦的妇人。
秀娘从厨房出来,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来回擦了擦,“嫂子,来,树底下坐着,凉快。”
妇女打量跟着出来的花旗,“这是哪个?”
“逃难来咱们村的,暂时住在我家。”秀娘勤快地给妇人倒水。
“跟你一样啊。”妇人无意间的一句话,揭露了秀娘的来历。秀娘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就因为她家是逃难来的,她婆婆一直都不喜她。觉得她和她娘家会拖累秋生。
妇人自顾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