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有了自己的重量,自己的温度,自己的感情。
过去曾在她笔下诞生的那个世界,现在无比真实、无比动人,呼啸着冲到了她的眼前。
向文学和作家的报恩。
舞台上的演出映入花梨纯的眼帘。很快,她收回目光,扫视了一圈座无虚席的观众席。
首日公演,来观看表演的观众以及媒体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有的人为了《夜叉池》而来,有的人为了恒星剧团而来,有的人为了如月瑠乃而来,也有人只是带着从众心理抢到了演出票。然而,舞台上的表演足以令无论带着哪种目的前来的观众,都能满足而归。
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这样用心地演绎,无论是怎样的作家,都一定永生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两眼发光的花梨纯下意识地抱起了身旁的小狗子,小声说:“镜花老师,你看到了吗?这也是你的舞台!”
花梨纯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突然察觉怀里小狗子的手感好像有点不对。镜花犬是立耳的小狗,但手里摸到的狗头却是垂耳的。
她回过头,发现一包厢的狗子都收回了看向舞台的目光,而是盯着她直看。不远处,站在红叶犬背上的镜花犬目光炯炯,默然不汪。
既然镜花犬在那里,那么自己抱着说了半天的是……
花梨纯低下头,正好与乐得被人抱着看舞台剧的棕色眯眯眼小狗对上了目光。
乱步犬高兴地甩了甩尾巴,压低了声音:“汪。”
花梨纯呆呆地与乱步犬对视,嘴忍不住抿成了“H”字形:“……”
……
首日公演结束,在演员谢幕时,花梨纯就悄悄带着狗子老师们穿过特殊通道,悄然离开。
等她再自己一个人折回来时,首日公演后的媒体见面会还没有结束,参演的演员们都穿着舞台上的装束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因为如月瑠乃的加入,记者感兴趣的问题也更多,就连见面会也不得不延长时间。
等一切结束,演员们逐渐回到后台,花梨纯订购的慰问品也刚好送了过来。但走下舞台的一之濑雪菜连服装和妆容都还没卸,就突然叫住了她。
“花梨小姐,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能打扰一点时间吗?”一之濑雪菜问。
是和公演有关的问题吗?花梨纯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跟随着一之濑雪菜走进化妆室后,花梨纯看见她走到自己的化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杂志。
是昨天刚刚发售的《月刊文学》,总第二十一期。
“其实在昨天刚看完杂志之后,我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之濑雪菜一边说着,一边将《月刊文学》翻开,指向其中一篇文章,“我想和你谈谈这篇文章。”
花梨纯看向那篇文章,顿时猜到了一之濑雪菜的意思。因为她指向的,正是这一期刊登的宫泽犬的作品。
《银河铁道之夜》。
和出道作诗歌《不畏风雨》不同,《银河铁道之夜》是一篇探讨生与死的童话。两个孩子一同登上了徜徉在生与死之间的列车,看了一夜瑰丽的银河繁星,但在最后,却不得不因为生死之别而分开。
梦幻一样美丽的银河,燃烧的星座,瑰丽的星云,深不见底的黑洞,宇宙中的原野、森林与花田,最终原来都是生死之间的幻境。这一幕越是悲伤,就越是美丽;愈发美丽,就愈发悲伤。
最后少年还是与好友分离,离开列车回归了自己的生活。但一切都还有希望,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因为银河是那么美丽。
“我想要把《银河铁道之夜》搬上舞台。”一之濑雪菜肃然说道。
花梨纯心中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一之濑雪菜握着杂志的手因为出汗有点发滑。她加大了一点力气,语气更重地强调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让星野社将《银河铁道之夜》只交给我们恒星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