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禅院直哉用京都腔的口音将这个词含在嘴里碾磨片刻后再次吐出:“原来如此,你是星野社的粉啊。”
花梨纯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反应,而是朝着他走进一步,固执地继续问道:“如果没有废刊呢?”
“哈?”禅院直哉面色一冷,“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我说。”
花梨纯第三次说出了同一句话:“如果没有废刊呢?”
“……”
呆站在一旁的书店店员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朝着旁边迈了一步,想去叫人。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一步也走不动了。
禅院直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敢去叫人的话,干掉你哦。”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目光依旧停留在花梨纯的脸上,嘴里的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店员说的。
店员倒吸了一口寒气,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然而即便如此,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紫发少女的目光却没有一丝退缩。
为什么她没有逃跑?
禅院直哉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这种目光,实在是让人讨厌。明明只是陌生人,但那种熟悉的感觉简直让他想起了那个人……
这个低贱的非术师女人,凭什么能拥有这样的目光?
“那就赌一把,怎么样,星野社的粉丝姑娘?”
禅院直哉突然松开了按住店员的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狐狸眼略眯了起来:“就赌下一期《月刊文学》的销量。”
“你不是觉得《月刊文学》能够成为销量最高的杂志吗?不如就赌销量翻倍如何?”他抬手整理着自己金色的短发,冷笑道,“如果谁赢了,就可以命令对方做一件事情。”
“怎么样,要赌吗?”
花梨纯的表情没有变,心脏的跳动却不由得更快了一点。
赢家可以命令输家做一件事情——这是一个机会。
接近禅院家的人虽然危险,但假如利用得当的话,也可以成为得到更多消息的契机。
比如说,她可以从禅院直哉口中,旁敲侧击地问出禅院家以外的人所不知道的、和妈妈相关的事情。
“……我明白了。”花梨纯点了点头,“但是如果你输了之后逃跑怎么办?”
“逃不了的。”禅院直哉的目光冷了下来,“达成约定之后,如果我和你之中有一个人逃跑的话……说不定会死的。”
——咒缚。花梨纯立刻想到了五条悟曾经解释过的概念。
用咒力结下的束缚,对于双方有无视咒力差距的效力。假如违背了咒缚,就有可能遭受到反噬,轻则受创,重则死亡。
因为她的父母与星野社,禅院直哉竟然不惜与她这个普通人用上咒缚吗。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既然决定要赌,那她就绝对不会逃跑。
这是她花梨纯,对禅院家的第一次宣战。
紫发少女直视着禅院直哉,目光中燃烧着火焰。那一瞬间,连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要被这个非术师的普通少女彻底吞噬一般,躁动地涌动了起来。
花梨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你赌。”
那一瞬间,禅院直哉的眼皮跳了跳。眼中沸腾着恶意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
“好,那就一个半月之后见。”
金发少年猛地抬起手。和服宽袖拉扯出凌厉的风声,他的手指指向了窗外。
隔着伊达书屋的窗,能看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天桥。
禅院直哉的声音响了起来:“到那时,如果你输了,那你就从那里跳下去。”
花梨纯的瞳孔微微缩紧,澄透的绿色虹膜中倒映出天桥的影子。
天桥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如果从那里跳下去,将落在天桥下的马路上。就算没有性命之忧,至少也会骨折。
仅仅只是支持星野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