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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氏,也被家里嫁给了一个新科进士,也就是沈愿。
云氏因此与母家决裂,随着沈愿外放出京。
十载之后,云氏跟着升官的沈愿入京。
经过多年的沉淀,云氏的美就像陈酒一般,越沉淀就越香醇。
张敷竟对她再见倾心。
如果两人没有过少年时的纠葛也就罢了,不过是个使君有妇,罗敷有夫的故事。
可是,偏偏两人就有那么一段纠葛。
张敷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般,觉得他们两个才该是天生的一对。之所以错过这么多年,不过是造化弄人,是上天给的考验。
于是,他开始频频与云氏偶遇,给两人制造了一次又一次见面的机会。
原本云氏是恨他的,恨他当初一意退婚,让自己丢尽了颜面。
但云氏却又是爱他的,爱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两人勾勾缠缠,最终还是情难自已。
这个时候,云氏还是有一点理智的,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不地道,一旦传了出去,必然让各自的另一半蒙羞。
可张敷却是不管不管,甚至扬言要娶云氏为妻。
“你疯了吗?”
云氏咬牙道,“你有妇,我有夫,且都已经是为人父母了。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张敷却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说:“你放心,一切骂名,都与你无干。”
然后,不过两个月,张敷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张阳的亲娘便病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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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信阳公主到抽了一口凉气,“真的是暨阳侯?”
张阳淡淡道:“公主以为呢?”
信阳公主说不出话来。
若说这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
张阳道:“自母亲病重开始,我就一直在忍。原本,我是想等到我那弟弟长大成人,全家一起赴死的。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说:“公主知道,家父为什么要替臣求娶公主吗?”
“因为他觉得愧对我。啧啧,他竟然也会觉得愧对我。”
张阳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我原以为,他对我生愧,至少对我母亲,还是有几分夫妻之情的。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之所以生愧,是因为我那弟弟张恒还没有长成,他就已经决定,要把暨阳侯府大部分的人脉,都留给张恒了。”
“他希望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儿子将来能靠着这些人脉大富大贵,我就偏要张恒被官卖为奴!”
见信阳公主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自己,张阳立刻柔和了神色,柔声道:“臣是不是吓到公主了?”
信阳公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苦楚。”
“却也算不得苦。”
张阳笑得很轻松,却掩不住那一股自欺欺人的疲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并为之努力一生也甘之如饴。只不过,我的志向比较特别罢了。”
信阳公主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怨恨他?
可是,他自己已经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了,她也怨不起来了;
同情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求的,他又哪里需要别人同情他?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张阳柔声道:“公主去吧。日后,定有一个比臣好十倍的少年郎,与公主相伴朝朝暮暮。臣这样的人,不值得公主记挂。”
他的公主,他的妻子,也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最亲近的人。
在得知两人订婚的那一刻起,信阳公主在他心中的份量,便已然不同。
疼爱他的母亲没有了,父亲也早已不是他的了。这世上原本只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