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子摇了摇头,说:“奴婢一直让人看着呢,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出端本宫的大门。”
齐覃的脸色沉了下来。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太子来求情的时候,当众申饬一番,继续向外界传达他对太子不满的信号。
他觉得,按照太子对林家的态度,一定会来替那些人求情的。
这样一来,太子虽然能收揽一些原本支持他的人的心,也会给观望的人留一个轻重不分的印象。
可谁知道,他等了三天,太子却根本就没有来。
虽然太子不来,也会让人觉得他没有担当,让太子失却人心。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猛然得知自己的儿子不但心软情长,这心软还分对象,谁能高兴的起来?
“田保。”
“奴婢在。”
齐覃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拟旨,太子用度逾制,生性奢靡,有违祖宗简朴之风,不堪为诸皇子榜样。着收回一切逾制之物,闭门读书七日。”
——你以为缩着不动,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
太子呀太子,就让为父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田保心头一凛,“奴婢遵旨。”
东五所,齐晟也在问梁靖同样的问题。
“太子那里,就一直没有动静?”
“没有。”梁靖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那些人好歹是也是为太子殿下摇旗呐喊过的,太子殿下竟然也忍心一句不问。”
齐斌笑嘻嘻接了一句:“太子殿下大公无私,这才大义灭亲,维护国法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就连最是稳重宽和的沈介都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患寡而患不均。”
只要是知道太子替林家求情有多积极的,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至于大义灭亲,那更是个笑话。
当然,每个人都有私心,太子的行径往好了说,那就是重情重义。
可是,如今太子这一缩一躲,就真的让人想替他开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行了。”
齐晟道,“太子到底是太子,你们说话注意点。”
几人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殿下。”
齐斌总觉得,今日自家殿下有些心事重重的。
这不,才说了几句话,就又发起呆来了。
齐斌都能看出来的事,沈介自然也看出来了。
所以,沈介制止了要再开口的梁靖,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齐晟。
梁靖恶狠狠地瞪了沈介一眼,但还是听从他的建议,没再出声。
他从来没有这样老实听话过,不但沈介,连齐斌也觉得惊奇,接连看了他好几眼。
梁靖对着两人龇牙咧嘴的,威胁他们不许再看自己了。
他的脸有点热,是因为不好意思。
他刚才就是想问问沈介,于先生今天为啥不让他们三个和殿下一起读书了。
但沈介都不让他说话,他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这才是他这么老实的原因之一。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被齐晟给整治怕了,不敢打扰他思考。
齐晟正在思索的,就是于先生和平常不大一样的言行。
今天早上,他和往常一样,带着三个伴读进了平日里听于先生讲课的书斋,刚要落座,于先生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三个,今日不必上课了,回去每人写十篇大字,明日来了交上来。”
三人皆是一怔,同时看向了齐晟。
齐晟虽然也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都听先生的,你们先回去吧。”
这三人离去之后,于先生对齐晟说:“殿下请坐吧。”
“先生也坐。”
两人相互推让了一番,各自落座。
齐晟拿出《太史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