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纠结了一阵子, 就决定还是把太子的事情先放一放, 收拾一下的自己的人手。
就算他有些自己的想法, 立储这回事,他一个还未出阁入朝的小皇子,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哪怕他已经入朝了,九重御阶上的天子是齐覃这样强势的人物,朝中也很难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要不然,如今的太子就是四皇子了,哪里轮得到三皇子在这里摇摇欲坠?
储位之事他管不着,但他自己的门人, 想要收拾, 别人也管不着他。
他发现, 由于他困在宫里,出门不方便, 一时之间没有再收别的门人, 让管里这个本来还算谨慎的人飘了。
要不是有两个大商户辗转找到了沈介家里,他还蒙在鼓里呢。
如今正好先把管里给收拾了,给他紧紧皮子,再给他找个竞争对手, 让他知道,睿王殿下的刀还是很锋利的。
“阿嚏!”
正在接待自己大哥的管里突然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阵恶寒。
他大哥管弦奇怪的问:“你怎么了,二弟?”
“没什么?”管里摇了摇头,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暗自嘀咕道:怎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管弦担忧地看了他几眼,见他的确不像是着了风的样子,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睿王殿下真的有这么信任你?”
“那是自然。”管里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对着管弦大包大揽,“等殿下得空出来了,小弟一定为大哥你引荐。”
管弦笑道:“你我兄弟同心协力,咱们家一定能再兴旺百年。”
“大哥说的是。”
管里说着,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像佟家那样,只会窝里斗的,迟早被咱们踩在脚底下。”
“大哥,请。”
“二弟也请。”
兄弟二人共饮一杯,相视一笑。
*
太子的婚礼,定在了次年春日。
当第一场春雨润湿地面,浅草自地皮里钻出来,铺成一片片草毯之后,东宫迎来了女主人。
而齐晟准备了数载的蹴鞠联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趁着太子大婚的余热还没有散去,蹴鞠联赛第一期季赛的报名活动正式展开。
这一期的季赛,主要面相京城和直隶地区的蹴鞠队。
前来报名的,有五成是勋贵或官宦子弟组成的;有三成是有贵人招募平民中善长蹴鞠的人组建成的队伍;真正的平民蹴鞠队,只有两成。
为了避免那些没有接触过上流社会的平民蹴鞠队不清楚比赛的规则,齐晟让人印了许多印着具体规则的小册子,到处分发。
原本,这项工作很有可能被最早拜入睿王门下的管里接手的。
但是如今,管里却自己夹着尾巴退到了一边,主动把这件差事让给了后来居上的连家。
连家是做粮食生意的,论实力虽然比不上管家,但人家的根基在直隶,离京城近,在地利上占尽了便宜。
管里被睿王殿下好生收拾了一番,飘起来的心早就坠回肚子里了。
对于睿王的冷落,他是半点怨言也不敢有。
他兄长管弦回江南的时候,对他再三叮嘱:既然入了睿王门下,就该遵守睿王的规矩。
“我观睿王殿下不是池中之物,你莫要因殿下久居深宫而掉以轻心。”
管里连连表示受教,这段时日里,乖得很。
除了发传单之外,齐晟还发动了崇文馆里的同窗们,让他们替不识字的人讲解规则。
这是一件听起来就很新鲜的工作,这些崇文馆里的学生又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正式的托付,个个都热情高涨,耐性十足。
因为联赛牵头的是当朝睿王殿下,而且据说开幕那日,当今天子也会出面。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闹出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