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穿的是什么东西?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只要一想到天子专门找他提醒,让自己女儿好好学学穿着打扮的事,赢燎就觉得脸上烧得慌。
再看见赢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色儿的雪白、莹白、月白,他就更觉得呕得慌了。
也怪他整日里忙于公务,没有怎么管过儿女。如今的夫人毕竟是继母,很多事情不能狠管,竟纵得大女儿这么不知分寸。
赢悦吓得浑身一抖,下一刻就刁蛮地说:“女儿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吗?肯定是栾氏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无缘无故地野火烧身,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栾氏又不是个包子,怎么可能忍气吐声?
她当即就满脸委屈地对赢燎道:“老爷您可看到了吧,大姑娘这样厉害,妾身哪里敢多说一句?”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赢燎心中自有一杆秤,根本就不受妻子或女儿言语的影响,直接就拍板做了决定。
“改明儿我就托人请一个宫中退下来的女史,在家专门教导两个姑娘。自明日起,月儿就不用去崇文馆了,让定儿跟着贺儿一块儿去。”
“爹!”赢悦自然不乐意,急得直跺脚,“我和哥哥去宫里读书,可是陛下特许的……”
赢燎直接打断了她,“你快别丢人了,陛下特许的是给了我两个名额。当初是定儿让着你,既然你自己不争气,就别在宫里丢人了。”
而自进门后,除了请安就一直没有开口的赢贺,却是半句也不敢反驳父亲,只老老实实地拱手应是。
这让还指望自家哥哥帮自己说话的赢悦气得直跺脚。
她觉得自己真是命不好,母亲早逝,父亲被继母笼络也就罢了,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也是个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自身也没有多少才能的。
以至于父亲病逝之后,赢家迅速没落,连一个能支撑门户的人都没有。
如果她有贵妃那样的家世,又何必去学连贵人的做派?
如今,她是一心为了家族的日后打算,赢燎却来嫌弃她的穿着打扮。赢悦觉得自己委屈,很委屈,委屈至极。
“父亲好歹说清楚,女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若不然,无缘无故地就剥夺了女儿入宫上学的资格,女儿不服。”
今世她好不容易提前结识了日后的天子,并利用前世记下的天子的喜好,令如今还是六皇子的天子对她钟情,如今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她才不愿意离开崇文馆呢。
六皇子最是风流多情,前世就算宠爱贵妃和连贵人,宫中的新宠也没有断过。
若是她不更近一步,巩固自己在六皇子心目中的地位,指不定就被哪个小贱人给钻了空子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句话,让父亲赢燎,对她的智商彻底绝望了。
“你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
赢燎觉得简直了。
他自认也算个聪明人,大儿子赢贺虽然因为他早年管得过严了,性子唯唯诺诺了些,也挺懂得趋利避害的。
怎么轮到大女儿,就……
赢燎觉得,这肯定是遗传了她亲娘的智商。
赢悦梗着脖子说:“还请父亲明示,好歹让女儿心服口服。”
赢燎气道:“你整日里骚扰六皇子,令六皇子苦不堪言,已然惊动了陛下了,竟然还来问我有什么错?”
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赢悦只觉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虽然看着她是悟了,但赢燎总觉得她悟的东西,和自己想要她悟的东西不大一样。
正想着呢,就听见赢悦咬牙切齿地说:“一定陛下嫌弃我家世低微,不愿意我做六皇子妃,所以才棒打鸳鸯。”
在场所有人:“…………”
赢嘉忍不住小声道,“姐姐,咱们家的家世很可以了。”
如果真的家世低微,又怎么可能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