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对着你老子也不说实话!”世子一巴掌招呼在他的后脑勺上。
梁靖委屈地捂着后脑勺,转头就向新城侯告状:“祖父,你看我爹!”
老侯爷立马就瞪了世子一眼,斥责道:“你打他脑袋做什么?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就更傻了。”
梁靖:“…………”
——祖父,您是向着我的吗?
世子:“……父亲教训的是。”
梁靖二叔:“……噗!”
眼见自家大孙子脸都胀红了,老侯爷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咳,”他尴尬地咳了一声,迅速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那个靖儿,六殿下大约什么时候到?”
梁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那股委屈给压下去,却还是有些负气地说:“殿下什么时候出门,我怎么知道?反正早早等着就是了。”
同一时间,醇亲王府、长宁侯府、沈家,甚至是靠着淑妃说情,终于能拿到大部分食邑的恒王府,都上演着差不多的情景。
齐晟已经让人打听过了,这京城里但凡是有点儿名头的铺子,背后都有权贵的影子。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拉赞助,就得先说动那些站在背后的权贵。
这比直接和商人打交道容易,却也比直接和商人打交道难。
容易就是因为这些权贵更需要天子的更多青眼,难就是这些权贵不比商人一般,不清楚他的底细。
说白了,就是没商人好糊弄。
第二天,齐晟难得起的早了一点儿,在一天之内,把这几家全给拜访了一遍。
他当然不会直说:我知道你们暗地里都扶持的有生意。
朝廷有明文规定,官员不许经商。
他要是真跟个愣头青似的直说,那也跟当面揭短没啥两样了。
只是,长宁侯直接拒绝了,说是家里的嚼用全靠家里几个庄子供应,没和商人打过交道。
齐晟心下了然,也没多说,当即就告辞了。
他很清楚,自从卢文顺着四皇子,抱上了太子的大腿之后,这长宁侯府对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六皇子,就极力想着要疏远了。
若不是单把卢文这个伴读撇出去太引人侧目,齐晟根本就不会踩这个门儿。
但好在,除了长宁侯府,其他几家都答应了帮忙。
其中,新城侯更是表示:如果殿下要用银子,侯府可以提供。
对此,齐晟表示十分感动,然后坚决地拒绝了。
这不开玩笑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他拉的赞助,比赛的时候都会在现场拉横幅做广告,这算是钱货两讫。
可若是让新城侯府出钱给他花,那就是人情了。
而且,谁能保证,新城侯府不会以他的名义,胡乱敛财呢?
被拒绝之后,新城侯十分失望。
世子小心地出了个主意,“要不,咱们不让那些商人们赞……赞助?这词儿谁想的,这么拗口?不让他们赞助,六皇子筹不到钱,不是还得仰仗咱们家?”
下一个瞬间,世子就感觉到,自家老父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古怪得刺人。
那是一种看傻子的目光。
二公子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道:“大哥,六皇子不止找了咱们一家。”
老侯爷气得胡子直颤,冷笑道:“你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敢起心思辖制皇子了。”
若是六皇子性子腼腆软弱也就罢了,可通过当年选伴读那回事,老侯爷就看出来了,六皇子年纪虽小,主意却极正。
这种人,或许在他弱势的时候,你能辖制他一时。
但是,一旦让他有了喘息之际,你就等着被他打击报复到底吧。
而且,对于六皇子来说,要收拾他们家,根本不需要多做别的,只需要表现出疏远的态度,就够他们家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