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若冰霜,缓缓转身看着正朝自己奔来的娇俏女子,恍惚中又看到那个在山茶花丛中赤脚奔走的红衣女子。
“花……”他凝眉,声音却戛然而止。
李轻漓神色微僵,好一会儿粲然一笑:“你方才说什么?”
丰阅已然回神,摇首道:“无事,”嗓音仍旧凉薄,却勉强柔了几分,“夜色寒,怎么出来了?”
“见你在院中,便想来见见你,”李轻漓娇憨一笑,双眸单纯晶亮,她伸手抓着丰阅的手,“你的手被冻的这般凉,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啊。”
丰阅看着女子包裹着自己大手的两只小手,轻怔片刻:“嗯。”
李轻漓看着他这副冷酷的模样,噘了噘嘴:“你总是这样冷酷,还有五日便要定亲了,往后,我便是你夫人了。”
丰阅听见“夫人”二字微僵。
“怎么了?”李轻漓不解抬眸看向他。
丰阅摇摇头,沉静了好一会儿:“轻漓,你,当真要嫁给我?”
“自然,”李轻漓点头,“好不容易将你寻回来,你是赫赫有名的剑圣,是我的大英雄,不嫁你嫁谁?”
剑圣,大英雄……
丰阅双眸恍惚片刻。
李轻漓迟疑了一下,问道:“阿阅,你是不是……后悔了?是因为花……”
“不要多想。”未等她说完,丰阅已经打断了她,“自古正邪不两立,我岂会对那妖女心存旁的心思。”
那些,不过是失忆时的那个“痴儿丰阅”作祟罢了。
李轻漓望着丰阅满目担忧,想要问他方才看见她时,眼中看见的可是别的女子?想问他方才说了一半的“花……”,是不是花晓?
却最终只轻咬粉唇,一言未发。
……
翌日一早,般若寺。
花晓美容觉都没睡完,便再次被那固执的秃驴叫起来练武了。
这段日子,风雨不停。
只是秃驴固执是固执了些,教习起来却也是个不错的师父,短短十几日,她便感觉丹田处有几缕内力,虽然尚还薄弱。
今日,她照旧只随意披着红纱走出禅房,正看见玄悯扎着马步。
“小师兄,今日好生勤快啊。”花晓勾唇一笑,摸了摸玄悯的光头。
玄悯本镇定自若的小身子抖了抖,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对这个女施主还是……心存敬畏。
“师,师妹。”
花晓看着玄悯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没忍住轻笑一声:“这天下多少男人,等着念着被我采呢,也就你……”说到此,她似有若无看了眼前方眉目淡然的九微,“岿然不动。”
玄悯脸色更白了。
九微却容色不变,从容且镇定:“继续。”
花晓无趣的耸耸肩,跟在玄悯身后,修起今日的武功。
却在此时,“啪”的一声细微声响,极不起眼。
花晓却听得真切,几不可察地朝寺外望了一眼,只看见一袭粉裙的女子飞快躲避在树干后面。
她转而看向九微。
九微内力深厚,自然听见那声动静,他朝墙外望了一眼,目光飞快望了眼依旧练武的花晓:“你二人先练着。”
话落,便要朝寺庙门口走去。
“小师傅去哪儿?”花晓声音幽幽问道。
九微脚步一顿,莫名心中微虚,只道:“有事。”再未停留。
花晓望着那身着雪白僧袍朝门外走的人,脚步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山风吹得他僧袍拂动,如佛光盈身。
练武的心思登时没了,她只安静走到一旁竹椅坐下。
吃斋念佛,日日忍着冰寒,武也练了,苦也受了,可那秃驴好感度不增不减。
连旁人墙头上的惊鸿一瞥都比不过。
“师父去哪儿了?”玄悯却是好奇。
“唔,去见他心上人了。”花晓应得随意。
玄悯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