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凉天冷,今晨也有些阴沉,泛着丝凉意。
花晓起榻后先探了探容淮的身子。
他所中之毒,有解了。
将昨日试的药材熬了药汤,喂给容淮喝了后,一个时辰,他肺腑便有一丝内力在涌动。
约莫四十余日,他体内的毒便可尽除。
花晓懒懒坐在铜镜前,随意梳理着满头青丝,察看着脸上的印记。
虽仍旧殷红,但比起以往越发淡了。
“啪”的一声细微动静,自门外传来。
花晓蹙眉,拿过面具戴上,只着雪白里衣,披头散发打开木门。
凉风扑面而来,吹得她宽袖拂动,青丝凌乱。
花晓半眯双眸。
一个少年正站在她房门侧边,眼下泛着青黑,唇色微白,固执的抿着唇,听见开门声,他方才抬头望来。
“小孩,你站在我房门口作甚?”花晓斜倚着门框望着他。
秦御目光一紧:“你没事?”
“什么事?”花晓反问。
秦御却静默下来,打量着她,从她的眉眼,到她里衣下露出的雪白肌肤。
他飞快转开目光,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诡异的红:“你……不知检点。”
花晓顺着他的眼神望过来,眉心微挑:“这儿是我的闺房,我愿怎么穿便怎么穿,倒是你这小孩,站在别人房门口,说别人不知检点?”
“你……”秦御一恼,却在迎上她双眸时顿住,鼓着眼望着她。
花晓看着他这如小狗般的眼神,余光从他被冻得通红的手上一扫而过,勾唇一笑,干脆走到他跟前:“昨夜风大,你一直在这儿等着?”
秦御瞪着她,未曾言语。
“你这小孩竟还有偷窥别人闺房之乐的癖好?”花晓惊奇。
“花晓!”秦御恼怒盯着她,连名带姓,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永远不知羞耻为何物!
“你今年多大?”花晓突然问。
秦御不解她怎得便转到这个问题上,怔了怔下意识应:“十七。”
花晓笑了笑:“我大你五岁,大了你柳姐姐三岁,”说到此,她笑意一敛,“你唤她一声柳姐姐,竟敢对我直呼其名?”
“……”秦御再次僵住,望着眼前变脸如变天的女人。
“乖,
小孩,叫我一声‘花姐姐’来听听?”花晓又笑开,像哄骗孩童的江湖骗子。
!
秦御凝视着她,那声“花姐姐”自然叫不出口,无关他要复仇,而是……恼怒。唇紧抿着,不发一言。
“罢了,你这小孩好生没趣,”久等不到回应,花晓兴致缺缺起来,挥了挥手,“守卫给你新请的师父到了吧?”
“……嗯。”昨夜便到了。
“那你不去练武?跑来打搅我?”
秦御皱眉,恰巧一阵风吹来,吹得她长发凌乱,他甚至能嗅到她发间皂荚的清香。
心中一慌,他飞快后退半步:“在我找你复仇之前,你不能死,”他望着她,眼神严肃,“活着等我打败你,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你说过很多遍了。”花晓无奈。
秦御飞快扫了她一眼,转身便欲离开。
“慢着。”花晓作声。
秦御脚步僵在远处。
花晓转身走回屋,将昨日的钱袋子拿出,走到门口,懒懒朝他扔去。
秦御伸手,稳稳接住。钱袋上是精致的鸳鸯苏绣,还带着女子馨香。
“我不愿欠别人,自己买点补品去,免得得了风寒,死在公主府。”花晓扔下这句话,利落的关上房门,片刻未停。
重新走到铜镜前,花晓抚摸着冰冷的面具。
从出生起,原主便想摆脱它,用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放下手,侧眸看向里间门口:“今日醒的这般早?容淮?”
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