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来的是康莱茵的私人号码，秘书跟在康莱茵身边将近两年，就听它响过这一次。
正打算将手机送过去，人还没动，在国外回来不久刚刚才睡下的莱茵已经旋风一般从卧室的大吊床里冲出来，电话迅速接通。
“喂——！”
声音沙哑，说不出什么情绪，但却绝不是平静无波，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听上去声音有点抖，康莱茵缓了又缓，问道：“他真的……”
那边道：“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现在又睡过去了，不过医生说了，他很快会再醒的。”
康莱茵闭上眼睛，道：“我马上过去。”
电话尚未挂断，对面的女声似乎还有话说，稍许，那边忐忑道：“请问，您真的是莱茵吗？那个康莱茵？？”
康莱茵低低道：“我是。”
对面的女声嗓音奇特的尖叫一声，不像是人类，是个鸟类半种。“那个，我、我是您的粉丝！！”
康莱茵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温和，“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好吗？”
长久崇拜的偶像声音近在耳畔，而且近乎是温声细语，巫晓激动的眼泪都要飙出来，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不说，我谁都不告诉！！”
康莱茵应了一声，电话挂断，秘书一直旁听，听到医院两个字心里便稍微有数，作为康莱茵秘书办的一员，他怎么会不知道凡涉及到医院里某位，事情全是重中之重！他当即道：“我马上给您订机票。”
康莱茵道：“先出去。”
秘书：“……什、”
话没说完，先看到的是康莱茵在深夜之中一双掩盖不住的金色竖瞳，然而令人震颤的不仅是康莱茵一双眼睛，这只常年混迹在人类中极少露出原形的进化种连带整个脊背都弯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弧度。
秘书愣了一下，马上关门出去。
处在进化时代的人类，人人都对进化种的情况有所了解，尤其是进化种中整体数量最多的猫科，连小孩子都知道，完全进化种维持不住人类模样是什么意思。
极度惊吓，又或者是……
极度兴奋。
而康莱因并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完全进化种，他已经度过一阶，是放眼整个全球也超不过三位数的二阶进化种。
一只二阶进化种因为自身情绪而维持不住人形，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卧室里的声音沉闷异常，足足过了两分多钟，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秘书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除了额头上似乎有些汗水，康莱茵的模样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高大，凶猛，虽然英俊，但眉头深锁，浑身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杀气。
“私人飞机现在走不了，两个小时后起飞的机票已经定好了。”
康莱茵越过秘书，道：“我等不了。”
“那……”
“现在就走，趁着其他人还不知道。”
话音还没落，康莱茵已经顺手拿起一件黑色风衣大步迈出去，秘书自身后快速跟上，忍了又忍，终于道：“您怎么知道医院会第一个通知您？”
本以为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康莱茵不会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太过混乱，康莱茵竟然开口选择回答。
“那个护工应聘的时候，我叫医院出了一道选择题，以下二十个名人里，你最喜欢哪一个。”
秘书道：“……然后？”
“我们六个的名字都在，但这题，单选。”
秘书：“……”
……厉害。
电话挂断，巫晓还处在兴奋之中回不过神，她激动握着电话，康莱茵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不停。
“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好吗？”
好的！康莱茵说什么都好！
巫晓早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义正言辞，她快速把家属联络页合起藏到柜子里，保证不仅自己完成任务，其他人也休想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