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缺失了保护着他的镜的情况下。
但是那天涩泽龙彦制服了老虎,看着昏迷在地的银发少年,扫到那张平时笑得傻乎乎的脸皱成一团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这家伙原来还有其他的身份——是镜愿意留下来的羁绊,是一起居住了很久的人,是镜的半个弟弟、他的……半个孩子。
如果镜有一天回来,发现自己认定的弟弟死在他手上,以那孩子的个性,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涩泽龙彦缓缓垂眸,收起了手里可以轻易杀死少年的异能,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盯着人事不知的中岛敦发呆。
如果镜不会回来了,中岛敦大概是唯一能和他拥有共同回忆的人,虽然他不需要这样只能软弱回忆的同伴,但有个这样的人在,也不算太差。
或许异能力的化身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稳定的存在,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甚至连一丝踪迹都没有。
这么想来,他之前是不是对镜的看管太过放松了,以至于到了如今什么也不知道的地步,但以那孩子的本事,不该轻易死去的。
只是作为父亲来说,他是不是失职了呢。
在让那孩子伤心之前,在那孩子回来之前,中岛敦不能死。
白长发的男人转过身,离开了少年的房间。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中岛敦只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睡在地上睡得腰酸背痛,活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哪里都不太舒服。
但更令他觉得不妙的是,从镜不见开始经常无视他的涩泽龙彦,今天居然在客厅里坐着,好像等着他一般瞥了他一眼。
银发少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恭敬地问了脾气越发捉摸不定的男人:“涩泽先生,怎么了吗?”
涩泽龙彦心里对他这副怂样评判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了件对中岛敦来说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中岛敦拥有异能,而且不能自主控制,甚至很容易伤到别人。
“可、可是我之前并不……”中岛敦瞪大眼,有些慌张地想说自己此前从未发现这样的事,却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镜问他是否需要能伤害别人的力量的时候。
其实那时他偶尔会梦见一只白色的老虎,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说出口,一直偷偷瞒着,他以为那不过是令人害怕的噩梦,没有别的意义。
当时镜问过他后,送给他一条白色的披风。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做过那种梦。
原本中岛敦一直都有好好保存那条披风,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忽然从中间碎开了,变成了一片片碎布。他急急忙忙找了店铺想要修,但碎得实在奇怪,似乎无法用普通的办法修补,现在都没有修好。
现在涩泽先生说了这样的话,他很难不联系到一起。
“……那、那我该怎么办?”中岛敦有点惶惶,他不想成为随意伤人的野兽,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涩泽先生这样郑重地告诉他这件事,本身就预示着是个难解决的麻烦。
要是等镜回来了,他不小心伤害到他,或者他哪天控制不住,伤害到了收留他的涩泽先生,那……
他看向目前算得上能依靠的人,紫金色的眼眸都黯淡了几分。
“去找办法压制异能。”涩泽龙彦言简意赅,翻看着不知道从哪得到的资料,“横滨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日本没有,就去世界。如果到最后你都做不到,就成为一块宝石给镜把玩吧。”平淡的语句里藏着可怕的威胁。
中岛敦不知道那些宝石是怎么来的,此刻却由衷感觉到了某种寒意慢慢顺着脊背蔓延,冷得他一哆嗦。他有点结巴地回答:“我、我会努力的。”
涩泽先生没有放弃他,也没有说要直接丢掉他,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而且如果能成功,就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别人了。
只是涩泽龙彦也没想到,这一尝试,就过了这么久,他们甚至跨越了沙漠,渡过了海洋,踏上异国的土地,在茫茫大雪中寻找可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