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温拾眼睛都红了,温浪要是再叫痛一声,他估计眼泪都得掉下来。
看温拾这不值钱的样子,温浪勉强勾勾唇角,忍下腹部的剧痛,“我没事,哥,你别这样,好像我要不行了似的,虽然我现在感觉是有点不太行了……”痛的眼前都快出现重影了。
“呸呸呸。”温拾听不得这话,“你肯定顺顺利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毕竟温浪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得有点主角光环。
“那我不说,你也不要哭。”温浪抬手蹭蹭温拾的脸,弯弯眼睛,“一会你在外面等我,我想你看到孩子的第一眼。”
“嗯。”温拾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蹦出个哭腔来,丢人。
温浪在清晨被推进手术室。
温拾就眼巴巴站在手术室外,宋庭玉想扶着他去一边的长椅上坐一坐他也不肯,“我就在这里。”温浪说了,要他看孩子的第一眼。
没办法,五爷只能陪着温拾一同站着。
别说,看温拾紧张到不住咬下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孩子爸爸。”
宋庭玉这话成功吸引了温拾的注意力,因为五爷呷醋呷的一向光明正大,这不是开玩笑,是他真不快了。
“温浪是我弟弟,”温拾轻轻靠了靠宋庭玉的胳膊,“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单生孩子,你大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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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没等到温拾说“我爱你”的宋庭玉都有些怀疑,不,都不用怀疑,他可以笃定温拾喜欢他,没有他爱温拾的多。
宋五爷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办法用天平加砝码似的衡量,也强求不来他给出去的和他收到的旗鼓相当。
可人要是没有贪欲,就不是人了。
运筹帷幄,独断又自我的宋庭玉,头一次希望自己在温拾心里能是第一位,是首选,是最重要的那个。
五爷正板着脸闷头吃醋,温拾却捧住了他的脸,相处时间久了,宋庭玉这棺材板似缺少表情的俊脸,小温也能看出一二不同来了。
现在这幅眼眉低垂,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明显是不快了,“怎么了?就因为我不跟你过去坐着,你就生气了?”
“才不是因为这个。”宋庭玉抬眼,否认,“我没有生气。”他都已经习惯了。
补习班比他重要,温浪比他重要,就连蛋糕饼干都比他重要,世上种种能叫温拾感兴趣的,都能排到五爷前头去。
“那是因为我说温浪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不高兴了?”
五爷又摇头。
“宋庭玉,”温拾心底发虚,“你再这样我也要难过了。”
温拾不爱揣测人心,或者说他压根儿不会,他知道自己有点迟钝,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说不定一不留神就做错了什么,惹得身边人伤心了。
可他不希望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谈恋爱,第一次和一个人这么亲密的相处,所以他看重宋庭玉的一切情绪。
“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不行吗?”温拾伸手抓住宋庭玉的两臂,和人面对面,“我猜不到,但我想知道。”
“我……”宋庭玉低头对上温拾的眼睛,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是他的脸。
温拾关切的模样取悦了他,五爷想要的就是这个,他想要温拾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眼里都是他,心里也都是他,他想要温拾——
咔哒一声,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
温拾没等到宋庭玉的后文,因为护士抱着个被蓝色小褥子包裹的小婴儿走了出来,笑吟吟叫温拾,“温先生,快来看看,您弟弟生啦,是个儿子,五斤六两!”
这声音让温拾立马松开了宋庭玉
凑了过去,褥子里的孩子浑身通红,皱巴巴的,五官像是被平底锅砸扁团到一处似的,稀疏的发顶只有几根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