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的时候,温拾却有些退缩了,“要不,让温浪来帮我吧。”
“都这么晚了,温浪还没有休息吗?”宋庭玉看了一眼时钟,“而且,你要他挺着肚子帮你擦身洗澡换衣服吗?”
一向心疼弟弟的温拾听宋庭玉这样一说,顿时消停了挣扎的心思,坐在床边,低头和半袖衬衣的纽扣做斗争,“那我自己脱。”
看出温拾的别扭,宋庭玉也不主动去伸手讨嫌,他就站在床边儿,等温拾自己脱干净进浴室。
温拾今天穿这件衬衣是定制的,各个扣眼儿都又小又紧,他两只手的时候尚且得塞半天,这下只有一只手了,还要全解开,是个十足的大工程。
两粒扣子,解了分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在这里欲盖弥彰,衬衣诱.惑呢。
br />好不容易顺利脱完一半,白皙的胸口漏了出来,原本以一种很单纯心思在等小媳妇脱干净去洗澡的五爷,眼神变得有些不太寻常。
都已经是快睡觉的时间了,卧室的灯开的并不会很亮,偏偏温拾坐在床头,那昏黄的灯正好给他平坦柔软的胸口镀了一层米黄的光,粉红的茱萸在衬衣轻薄的布料下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宋庭玉突然想起来,赵泽霖和他讲,到了孕后期的时候,除却因为胎儿的变大日益圆润的肚子,温拾还会生出一些其他的变化。
如胸部因胀奶而变大,体毛因另一种激素的猛增而逐渐稀少,屁股也会受胎位的影响变得更加圆润。
这样的变化温拾知道,因为温浪正处于这个时期,他对弟弟的身体比自己的还关心。
因为除却胃口变大,睡眠变好,还没其他症状的小温暂时还没把孕晚期会有的种种可能往自己身上套。
温拾就是那种过一天日子算一天日子,没事到临头的时候,绝对不提前透支心烦和苦恼。
只有宋五爷,惦记着温拾以后可能会遭遇的“痛苦”,他手头的知识书都已经读到了孕晚期,正认真钻研产妇按摩,专业手法该如何缓解胀奶的痛苦和胎儿沉重对腰部和膀胱产生的压迫。
这认真和专业程度,都可以去开家月子中心了。
但从前用这种科研求知态度学习这些的五爷,眼下见到温拾白而纤细的肩颈,竟然有些混账且败类地希望这样一天早点到来。
他做人丈夫,真是坏透了。
开了荤的和尚想再吃素,总是难的。
结婚后每晚只有单纯盖棉被聊天的日子,宋庭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满,凡事都是以温拾为先,就算温拾肚子里没有孩子,他也不会再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可无论宋庭玉再如何一副正人君子的念头和心思,在某些悸动时分也总会有难言的欲念。单纯想着照顾温拾的五爷,没想到给温拾洗澡,反倒成了他叫自己上刑。
浴室水汽蒸腾,温度不低,温拾甩掉浴巾就扑通坐进了浴缸里,开启按摩模式的滚动水流在水面卷起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浪,叫人看不清浪花和水雾下的光景。
温拾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举着扎了绷带和夹板的那只手,被雾气熏到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五爷,等这人给自己洗头。
/>宋庭玉穿的很严实,原本都快睡觉了,他趁早换上轻便的浴袍没什么不好,但或许是为了遮掩,五爷改穿了长t恤和宽松的休闲裤。
这衣服显得他像是个邻家大哥哥,过来照顾手脚不便的弟弟的,多了几分正装没有的随和。
五爷坐到浴缸头处的脚凳上,拎过花洒帮温拾冲湿头发,指尖穿过那乌黑细软的发丝,“水温可以吗?”
“可以。”水流冲下来,温拾闭上了眼。
他的睫毛又翘又黑,水珠滚到上面,又如檐下落雨坠到白生生的面皮上。
温拾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又有赵泽霖调养身体,加上他这个青葱年纪本来就该满脸的胶原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