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抄经焚香,有这方面的信仰,平时就是去佛寺住一住都是常事。
从前在港湾时,老宅的后山上有一座宋家家庙,那是宋念琴母亲兴办的,偶尔会下山行布施的慈善活动,后来传到了宋念琴的手上,连老五爷都时不时去跪一跪,忏悔一番,将这地方当教堂用。
在宋家人离开港湾后,家庙便收拾了起来,转为对外开放的正式寺庙。
只有每年宋家祭祖迎神的大日子,才会对外谢客,专迎宋家人。
京市这宅子建起来后,宋念琴便亲自从外地有名的隆幸寺请来了座金塑开光的佛像供了起来,就在这一楼一入门走廊的最尽头,平时初一十五也省的她再往佛寺跑,自家就能跪佛。
但上述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宋五爷常去的地儿,可以说除了祭祖,他
几乎不会出现在寺庙里。
哪怕每每庙里的主持见到宋庭玉,都要客气至极送宋庭玉那佛前开过光的珊瑚砗磲玛瑙佛珠,说他是有缘人。
到底是有元还是有缘,也分不清。
宋念琴是叫宋庭玉戴着那串佛珠的,毕竟那是寺庙里的老东西,是那住持的宝贝,比宋庭玉年纪还大出去几轮,平时戴着,肯定也没有坏事。
那时候年纪稍轻的五爷还算听话,就那么戴着,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时不时就拨一拨。
不过他肯定是不信这东西的,因为那串佛珠跟着宋五爷走南闯北,佛前不该见的脏事都见过了,不该沾的也都沾过了,可以说开眼的很,半点没有忌讳。
自打家里的佛堂建起来,除了那金像摆进去的第一天,宋庭玉被宋念琴摁着脑袋鞠个躬,之后过去这四五年,宋庭玉就不存在主动打开这扇门的时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作妖的是宋庭玉,那更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宋念琴都有点不敢靠近那佛堂。
“五爷这一阵遇见什么事了吗?”宋念琴问宋武,可转念,她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谬。
宋庭玉连宋家要垮那一阵,都没走到要靠求神拜佛来支撑心境的地步,这京市的日子过得比港湾平顺地多,哪有能逼疯一向求人不如求己宋五爷的事?
提起胆子的宋大小姐还是忍不住上前,推开了佛堂的门。
还好,这一推门没看到她弟弟跪在蒲团上,不然她真要提心吊胆了。
不过,空气中氤氲着檀香朦胧的气味儿,证明这地方有人燃过香,还是宋念琴平时只有关键时刻才掏出来用的高级货。
果不其然,香炉前明晃晃插着一把香。
一把。
不是三柱,不是九柱,整整一捆三十柱,全齐整地插在宋念琴的铜炉里,壮观非常,未能全部点燃的一捆香糟蹋了至少一半,燃的极其不均匀。
这不会上香的兔崽子啊!
哪有用给死人烧香的方式来拜佛的!
宋念琴都要骂人了,但这是佛前,她忍住了。
“大姐。”罪魁祸首站在案桌前,一副寻常脸,“你怎么进来了?”
“我还要问你怎么进来了!这香是你
上的吗?”
“嗯。”宋庭玉颔首,他方才在外面待着不能心静,坐立难安,好像身上生了虫子,竟然比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还躁动。
人也不会无端生出信仰,只是那老头的话说到了宋庭玉的心坎上,在宋五爷的耳朵边如惹人厌烦的苍蝇时不时就冒出来。
于是,百无聊赖的宋庭玉竟然真鬼使神差推开了自家佛堂的门,头一次在没有外人的驱使下,主动踏进了这间屋子。
和旁人对上那慈眉善目低垂眼睑的金佛便生出虔诚的紧迫感和臣服感不同,宋庭玉对那端坐案桌上的佛无动于衷,他看不到佛眼中的慈悲,只看到凉薄。
可来都来了,兴许,说不准,万一,还真会有点用呢?
宋庭玉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