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阿姨和佣人,肖父和卢晓筠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看车进来,两个人都迎上来,守在后门。
后车门被打开,木枕溪以为是司机,冷不丁撞见两双激动的眼睛里。
卢晓筠一叠声:“怎么样怎么样?怀上了吗?”
木枕溪脸红地点点头。
卢晓筠要来扶她,木枕溪避开,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妈。”
卢晓筠盯着她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那你慢点,慢……慢……好,不着急。”
肖瑾跟着下来,脸色很差,嘴唇苍白。
肖父和卢晓筠:“???”
木枕溪给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把肖瑾带回了卧室。
肖瑾进门就哭了,豆大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一点缓冲都没有。
木枕溪吓一跳,忙搂过来,好声好气地柔声哄道:“怎么了?”
肖瑾哭得说不出话。
她哭了很久,才抬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哽咽道:“我怕。”
“怕什么?”
“不知道,就是怕。”
电视里当爹的都很开心有一个延续自己血脉的孩子,肖瑾虽然不是爹,但也差不多了,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她看着木枕溪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只有无边的恐惧。
当晚肖瑾甚至发起了噩梦,一个接一个,没有具体情节,梦里纷繁嘈杂,光怪陆离。
她张开眼睛,光线涌入眼睛,木枕溪坐在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肖瑾支起身,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端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说:“我没事。”
木枕溪没关床头灯,拥着她躺下,温柔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我……”
“白天从医院回来你就变得很反常。”
肖瑾沉默半晌,低声说:“有了孩子,你会不会把对我的爱分走?”
木枕溪哑然了一会儿,说:“当然不会。”
肖瑾说:“我不信。”
她说着眼睛又红了,哭腔道:“我今天看到你抚着肚子笑。”
木枕溪觉得她有点好笑,但她现在笑出来,肖瑾肯定跟她没完,于是严肃地说:“什么时候?”
“我妈问你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在身边。”
“真的吗?”
“真的。”
“那你爱我多还是爱孩子多?”肖瑾吸了吸鼻子。
“……”木枕溪说,“爱你多。”
“她已经可以和我比多少了吗?”肖瑾戳了戳木枕溪尚且平坦的肚子,气愤道,“她还只是个胚胎啊。”以后还得了?
木枕溪叹了口气。
肖瑾:“你还对我叹气——唔!”
木枕溪压着肖瑾,让她没有精力再钻这种牛角尖。肖瑾舒服完以后才后知后觉道:“医生不是说三个月最好不要行房吗?”
木枕溪指了指自己:“说的是我,不是你。”
肖瑾不放心,说:“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别动了。”
木枕溪没有异议。
木枕溪的肚子一天一天变大,肖瑾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假想敌,每天要问一百遍木枕溪爱她还是爱孩子,木枕溪不厌其烦地回答爱她,只爱她一个。
尤其是孕吐的时候,肖瑾看着她肚子的眼神跟要杀人似的,要不是肖瑾每天晚上按时给孩子读书做胎教,木枕溪都怀疑她会不会把孩子给谋杀了。
肖瑾将预产期附近用红笔圈了起来,日历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每次路过,说一句:“怎么还不生?”
卢晓筠在旁边笑:“十月怀胎呢,这才多久?”
肖瑾身心俱疲,说:“太累了。”
卢晓筠:“熬过去就好了。”
肖瑾长叹口气:“我带木枕溪出去遛弯了。”走出几步,回头说,“妈,你辛苦了。”
卢晓筠:“才知道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