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的眼睛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当皇后。”
宋书勉声音平静,却带着莫名的蛊惑:“陛下让我来同你说,他早就想封你为后,碍于太后不允,才迟迟未成,你要去找太后,说服她,便能当皇后。”
秦语婵点头:“找太后,说服她,当皇后。”
宋书勉:“回床上去,记得明早去找太后。”
秦语婵点头,转身,走回床上躺好。
片刻之后,宋书勉被荆杨和荆槐二人架着,又从方才进去的地方跳了出来。
落地站稳,宋书勉吩咐:“回府。”
与来时一样,三人隐在暗中藏匿身形,直奔尚书府。
在他们身后,秦府的火也终于灭了。此刻人仰马翻,闹哄哄一片。
火扑灭得算是及时,除了烧毁了一些书籍之外,损失并不大,算是有惊无险。
回过神的秦夫人突然脸色一变,也不管在一片狼藉的书房查找东西的秦老爷,抬脚就往外跑。
跑得气喘吁吁到了秦语婵的院子,却发现院子里一片死寂,她两条腿发软,差点儿坐在地上:“我的婵儿。”
身边婆子丫鬟的忙扶住她,搀着进院,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包括秦语婵在内。
府里走了水,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动了,唯独这个院子如此,傻子也知道,定是有人来过做了什么手脚。
“贼人可恶。”秦夫人惊怒交加,后怕不已,颤声道:“都给我泼醒。”
很快,花厅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各个面上冷水滴答,战战兢兢。
秦夫人问过话,发现竟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何事,便打发了下去,说明日等姑娘醒了再发落,便转身回了里间,守着仍旧昏睡的秦语婵。
可不论怎么喊都喊不醒,无奈之下,她狠心拿冷水浸湿了帕子不停地给秦语婵擦脸,这才把人唤醒。
可把人唤醒也无用,同样是一问三不知,反倒是怒气横生:“娘,大半夜的,女儿睡得好好的,您为何拿冷水泼我?可是要将女儿冻死不成?”
秦夫人满脸错愕:“婵儿,怎么样都唤你不醒,娘是担心你出事,这才……”
秦语婵压根就不听解释,拿起个枕头就丢到地上,暴躁不已:“出事,出事,你就天天这么咒我,是巴不得我出事,你好让秦语嫣那个小贱人取代我入宫当皇后是吧!”
秦夫人脸色聚变,捂着心口踉跄着退后两步,难以置信道:“婵儿,你怎能如此对娘?还有,嫣儿是你亲妹妹,她如今才十二,你怎么忍心对她口出恶言?”
秦语婵丝毫没有心疼之意,又丢了个枕头:“赶紧走,找你的嫣儿去,不要吵我歇息,明儿我还要进宫去见太后。”
秦夫人心痛欲裂,眼泪直流,盯着突然之间变得不认识的女儿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等在外头的婆子把母女二人的对话听了去,上前安慰道:“夫人,您莫气,姑娘也是遭了上次那事,心里烦着。”
秦夫人边走边垂泪:“你莫劝我,她自幼便养在太后膝下,我早已看出,在她心中,我这个亲娘,压根就比不上太后那个姨母。”
婆子又问:“您方才不是说要提醒姑娘,看看可否丢了东西?”
秦夫人心灰意冷:“不必了,她人好好的,东西丢不丢的又有何妨。走吧,去看看嫣儿,这两日她姐姐心情不好,动辄对她训斥责骂,我还将她关在院中,着实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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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宋书勉的院中,荆杨把布袋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公子,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宋书勉扫视了一遍,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常顺:“拿去烧了吧。”
常顺应是,拿起来,一样一样丢进炭盆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宋书勉低头看着炭盆,久久不语。
见他一脸疲惫,荆杨劝道:“公子,时辰不早,您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