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浅语气试探:“什么样的拍花子, 本事这么大,都能在墨羽卫眼皮子底下跑了。”
陆离:“不是寻常的拍花子,会下幻药, 会易容, 当是江湖客所为。”
虽然知道是宋书勉干的, 可林思浅还是忍不住感叹他真人不露相,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竟然差使得了江湖客。
林思浅坐直起来,靠在陆离怀里, 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他锦袍上的龙纹:“那有什么线索嘛?”
陆离垂眸看着她:“有一些。”
林思浅抠龙纹的手一顿:“哥哥,要是抓到了那人,该以何罪论处?”
陆离:“得抓到人,查清具体所犯何罪,届时会按律法来定罪。”
怕问多了露馅, 林思浅哦了一声, 不敢再问。
浅浅这般套他话,定是知道是宋二所为, 这是在担心宋二。
宋二那般诡谲的心思, 能把此事告知浅浅, 想必应与那林念瑾有关。
陆离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秦语婵未被掳走, 算是行拐未遂, 若是再过几日仍旧没有进展, 墨羽卫便会将此事移交大理寺。”
林思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理寺的本事,可赶不上墨羽卫,但她也放心不下。
若是只有上元节那件事,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宋书勉当晚能跑得了,想必也不会留下什么马脚。
问题是,这事儿还没完,谁也不知道他后面会干出什么大事来。
还有他临走那一句,让她小心太后,具体又是什么意思?
当时下意识觉得不管太后怎么样,陆离都会护着她,就随口答了,真该多问上一句的。
林思浅提心吊胆,生怕听到宋书勉和秦语婵同归于尽的消息。
可一连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便慢慢放宽了心,琢磨着宋书勉应该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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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这边也得到新消息,说宋书勉已经停止了对其他贵女们的调查,整日待在府里,连院门都不出。
陆离:“他手底下那些人,也没什么动静?”
吴风:“躲在山上那个仍旧躲着,其他人都没见行动。陛下,您说宋二是不是察觉了咱们的人在盯着,所以才按兵不动?”
陆离沉思片刻,吩咐道:“把尚书府的人都撤了,盯紧了秦语婵。”
“是。”吴风应道,又说:“秦府的人也暗中开始调查此事,想必是见咱们这边迟迟没有结果,按捺不住了。”
陆离:“别让他们查到宋二身上。”
眼看着过了酉时已过,陆离挥手赶人:“有事明日再说。”
吴风应是,退了出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去年夏天那阵起,他以为酉时是陛下的忌讳,时辰一到,他立马告退。
可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酉时过了,陛下有的时候也不赶人。
这时赶,时不赶的,如此阴晴不定,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殿门关上,陆离抱着手臂,把右手抬到嘴边,静静等着。
果不其然,很快,扳指里头传来小小的声音:“喂,陆远之?”
陆离嘴角扬起:“浅浅,睡醒了?”
今儿小姑娘从面馆回来,直接回了碧华宫就睡下了,还差人特意来告诉他不必过去,她想静静地睡一觉。
以往,小姑娘但凡有什么烦心事,便会说想静静。
以为她在宫外遇到了什么事,他不放心,便赶了过去。
先是在外头问了裴江,听闻面馆一切正常,他才放下心来。
进殿一看,小姑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睡得脸颊红扑扑的,他才哭笑不得地离开。
先前晚饭时分,他又过去瞧了瞧,见她还在睡,想着明儿是她给自己定的休息日,便没打扰她,准备让她睡个够,没想到,一觉竟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