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公子也改了称呼,还是这般客气疏离的语气,常顺一阵错愕。
视线在两人中间打量了一番,琢磨了好一会儿,不知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思浅依言,坐到椅子上,静静看着宋书勉。
瘦弱的少年额头上满是汗水,走上几步便要停下来歇一歇。可他却像是和谁较着劲儿一般,缓一缓,便接着再走。
他这是为了尽快把身体养好吧。
林思浅在心中轻轻叹气。
片刻过后,宋书勉终于走完了那三圈,走过来坐到了林思浅对面:“抱歉,让你久等。”
林思浅笑了笑:“没事。”
宋书勉:“多谢林姑娘请了太医来府上为我诊治,还赠了许多上好的药材。”
林思浅:“客气了,是陛下听闻二公子病了,这才遣了太医来瞧。”
宋书勉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还请林姑娘代我多谢陛下。”
林思浅:“自是会的。”
说完这番客套话,二人陷入了沉默。
林思浅看了一眼常顺,宋书勉会意,转头对常顺说:“你去看看我的药可熬好了,他们那些人粗手粗脚我不放心,你去帮我盯着些。”
公子的药一直是夫人身边最信得过的婆子在熬,夫人也时常盯着,哪里会出什么错。
常顺明白,公子是想支开他,有话和表姑娘说,他应了是,转身欲走。
可又想起如今还藏在柜子里,找不着合适机会处理掉的那血迹斑斑的被子,他又不放心地转过身来,迟疑着不走。
宋书勉知道他的心思,挥手:“放心,我没事。”
“那公子您有事便喊我,小的就在院中。”常顺说道,等到宋书勉点头,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让竹香到门口看着,林思浅从袖笼里掏出那枚帕子包着的镂空镯子:“二公子,这是念瑾戴在手上的镯子,香儿说是你送的,如今我便物归原主。”
宋书勉伸手接过帕子,小心打开,看着里面那枚镂空手镯,睹物思人,黯然神伤。
好一会儿,他拱手道:“多谢。”
“这本就是念瑾的东西,不必客气。” 林思浅答道。
想了想又说:“原本念瑾还有枚玉佩戴在身上,但那玉佩我眼下还有用,不便归还,还请二公子见谅。”
宋书勉有些遗憾,但也并不强求:“好。林姑娘能将这枚手镯归还,我已十分感激。”
林思浅把自己对纸条被换之事的分析仔细说与宋书勉听,最后总结道:“你上次说,此事绝不是永平王所为,我这边觉得,此事也不是陛下和太后所为。”
宋书勉点头表示赞同:“但此人定然是在宫中,且有些权势,或者和永平王有关,王爷才会改了口风。”
林思浅:“我猜或许是先前的哪位宫妃,但现如今,那些人早已出宫回府,我在宫中除了香儿,目前也没什么可靠之人,一时之间也无从查起。”
宋书勉:“劳烦林姑娘把那些宫妃的名字说与我听,宫外的事我来查。”
林思浅应好,把先前皇宫里的妃嫔名字以及家世都说与宋书勉听。
竹香又做了补充,把林念瑾入宫之后和那些嫔妃的相处细节都说了。
宋书勉仔细听着,认真记着,神情时而温柔,时而愤怒,时而悲伤,但都不曾打断。
末了,他点头:“好,我都记住了。”
看着宋书勉深陷的眼窝,林思浅担忧道:“你这身体还是得先养好才行。”
宋书勉客气道:“多谢林姑娘挂心,我会的。”
又问:“林姑娘你的身份一事,除了我和香儿,可还有他人可知?”
林思浅如实相告:“此事着实匪夷所思,我怕常人难以接受,便和香儿紧守秘密,不曾告诉除了二公子以外的第二人。”
宋书勉:“如此便好,此事性命攸关,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