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雅而笑,拱手见礼:“臣弟给皇兄请安。”
陆离凤眸微抬,面无表情:“免礼。”
永平王丝毫不介意皇帝的冷淡,颇为熟稔地上前两步:“皇兄这是要去哪,我正想去寻你下棋。”
陆离看了一眼寿宁宫的方向,抬了下手:“也罢。”
“落轿。”郑福高声一喝,抬御辇的太监们将御辇放下,陆离走了出来,和永平王陆钰并肩而行,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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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宫正殿,临床榻上,皇帝和永平王对面而坐,安静地下棋。
不知为何,陆离手执黑子,望着棋盘,久久不落。
陆离的棋风如同其人,一向大开大合,杀伐决断,从不会像今日这般举棋不定。
不,其实并非举棋不定,而是在走神。
望着皇帝陛下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弧度,永平王笑着调侃:“皇兄下个棋都这般魂不守舍,怕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陆离回神,抬眸看向永平王,语气认真:“何为心仪之人?”
永平王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一向冷心冷性的皇帝陛下竟有此一问,顿时惊讶万分:“臣弟当真猜中了?”
陆离冷眼看他:“朕问你何为心仪之人?”
永平王想了想说道:“经常会想起那人,想到她便心中就愉悦,忍不住想笑。”
永平王说着说着,伸手指着陆离微弯的嘴角:“就如同皇兄现在这般无二。”
陆离抬手,嫌弃地将永平王快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拍开,大方承认:“如此,那便是了。”
没想到皇帝竟如此坦荡,永平王一扫外人前的温文儒雅,拍着棋盘朗声而笑:“是哪位仙子竟让皇兄动了心,快告诉我,我此刻便要去瞧瞧。”
陆离把手里的黑子扔在已经被拍得乱糟糟的棋盘上,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目光变得温柔:“尚不在宫中。”
永平王好奇问道:“是哪家的千金?生的如何?”
陆离却不愿再多谈一句,只道:“日后待她进宫,你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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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雅音殿,林思浅把木棉和叶安打发出去办事,便把殿门一关,拉着竹香坐到榻上:“香儿,你再仔细与我说说,当时那纸条送来的时候,是何情形。”
先前一听宋二公子没死,她顿时为孤独死去的林念瑾倍感不值,忍不住怒火中烧。
可回来雅音殿这一路,她慢慢冷静下来,前前后后一琢磨,心生疑窦。
永平王,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帮宋书勉这个外人来谋害自家皇兄的妃子?
虽说并非同母所生,可他们二人都是在皇后膝下长大,一直以来,这对天家兄弟可是世人称颂的兄友弟恭。
难道说,这永平王对纸条的内容并不知情,是被宋二公子故作深情的惺惺作态骗了去,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竹香把当时纸条送来的经过,再次详细描述了一遍。
林思浅听完,确认道:“所以说,纸条是被蜡封好了的,是你家姑娘亲手打开的?”
竹香点头:“是,奴婢亲眼瞧着的。”
林思浅仔细回想了一下永平王听她问出那句话时的神情,那一脸意外的错愕,倒不像是装的。
何况,当时又无他人在场,他一个富贵滔天的王爷,也没必要同她个无权无势的小小美人演戏。
那问题就在宋书勉身上了。
他得不到林念瑾,就想她死?
那样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说背叛就背叛,心可真够黑的。
一想到可怜的林念瑾自幼丧父丧母,带着个丫鬟寄人篱下多年,长大了又遭遇这种黑心肝的男人,林思浅的心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坠坠地疼。
竹香坐在一旁一直在默默地抹眼泪。
本来前些天以为宋书勉陪着自家姑娘一起上路,她好受了许多,这下知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