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曲红生摇了摇头,“你没发现大家没有一个人准备进去救火吗?原本别馆有两个出口,可前几天附近刮大风,竟然把一棵大树刮断了,树干将其中一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老爷准备在今天的寿宴过后,再叫人来把树移走。另一个出口,在这里刚好也能看到——那里也是火势凶猛,在大火被扑灭之前,根本没办法进去啊!”
“那要是让弦三朗先生跳下来呢?我带了便携式气垫……”云景往自己开来的车子的后备箱方向跑去。
跑到别馆周围,他才发现,虽然自己的车子很幸运停到了火势较小的那个地方,没有受到波及,但那位设乐弦三朗先生休息的房间,窗户和阳台处火势极为凶猛,根本没有跳窗逃生的可能。
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逝去,这滋味绝不好受。即使云景与这位设乐弦三朗先生没有丝毫交情,还是感到一种生命无常的怅然。
等消防员们赶来、将火全部熄灭,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而不出所料的,在房间里,发现了设乐弦三朗烧焦的遗骸。
“我们初步分析,大火是由阳台上的鸟类巢穴引起来的。”消防员们向设乐家屋主,设乐调一朗汇报着他们的调查情况,“前几天的大风,破坏了在森林中的树木上原本的鸟巢,因此有鸟来到您家别馆的阳台上筑巢。但是叼来做巢的树枝中,不知怎么夹杂着一个没熄灭的烟头。火借风势,于是酿成了这桩悲剧。”
看着消防员小心存放在证物袋里的烟头,设乐调一朗身形一晃,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不少——“那是弦三朗最常抽的香烟牌子,除了他,我们家再没有其他人抽烟了。”
在场众人都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这场悲剧,竟然是设乐弦三朗自己的没有熄灭的烟头引起的!
想起刚才设乐咏美嘶吼着说出的“他来找我们了”“一个都逃不掉”等等可怖的话语,除了云景、羽贺响辅和设乐莲希、津曲红生几人外,在场的知情人皆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好了,都进屋去吧。这么多人在外面,像什么样子!”设乐调一朗最先平静下来,冷静得不像是个弟弟刚刚横死的人。他扭头看向旁边正强装镇定的设乐降人,问道:“降人,你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收好了吧?”
云景见他言语间的意思,似乎对那把小提琴比对弟弟设乐弦三朗更加重视,心里啧啧称奇,看向旁边的设乐一家人,除了设乐莲希皱起眉头,其他人竟然面无异色。
【这一家子,真是有够冷血的。】
云景有些担心羽贺响辅,凑近对方,刚想关心地询问对方有没有事,羽贺响辅就回了个安抚的笑容,跟着一行人往大厅走去。
“什么?爷爷,发生了……这样的事,晚宴还要继续吗?”不知设乐调一朗嘱咐了津曲红生什么,一旁的设乐莲希忍不住大声反问道。
“当然要继续,降人和咏美都练习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今晚能在你响辅叔叔面前,用那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小提琴演奏吗?相信你三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会想听到这场精彩绝伦的演奏的!”设乐调一朗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女,有些不耐烦地说。
【设乐降人想继续演奏就算了,设乐咏美女士可是刚刚死了丈夫,真的愿意继续今晚的演奏吗?还有,设乐弦三朗刚刚才在大火中去世,如果他的灵魂真的还留在此处,真的会想接着听他白天还表现出不耐烦的这场演出吗?】
云景一边想,一边朝突然守寡的设乐咏美女士那里看去。对方正调试着自己带来的一把小提琴,感受到云景的视线,她似乎明白云景的疑问,毫不收敛地在大厅里大声说:“虽然弦三朗去世了,我倒是还可以继续演奏……毕竟我们几个,可都已经被那个人盯上了,不过是早走和晚走的区别罢了!”
设乐莲希抖了抖,害怕地靠近自己的父亲设乐降人,“三奶奶,您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