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一个伴侣,只是需要一个傀儡。
这不是爱情。
童儿小心翼翼的从水里出来,这两个人都让他觉得份外难过,一个浑身是血,馋的他需要狠住定力才没有上去将人吃掉。另一个,嗯,很可怕,可怕到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天雷之势。
恐惧促使他离开水池,去往山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国师失血过多,不能动弹,只能先坐在地上恢复元气,亦扔给他一瓶,不自觉的带了烦躁的说:“回春丹,吃了就下山去,将事情办完之后准时回来。”
国师已经知道事情再无转寰之地了,但他仍有一事不明,还没来及问。
“那个魔童要如何处置?”这东西的威胁性太大了,他若下山,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事呢。
亦衡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暂时构不成威胁,若有一日他出世为祸,我自会亲手解决他。还有想问的么?”
“如何舍身成神?”
亦衡说:“你这具肉身撑不过两百年,我有两个法子,一个将你元神从肉身中提炼出来,神魂做镇。另一个,将你神魂凝固到肉身里,百年不朽。若你在这两百年内不堕魔,便可修成无量功德,可食人间香火,以功德封神。”
国师像是满嘴的血茬子被扎破一样,他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就会吐出血来。这两种成神之路,他以前耳闻过,前人有几个人这么做过,只是没有听说过哪一位能撑到成神那日。
他也没有那个万一的信心。
亦衡轻笑一声的说:“她能忍得,你也能忍得。我尚顾念着半点同门之谊,能给你一线生机,换了她来做,必将你推入万劫之地。”
国师并不言语,吃了药调息片刻,就踉跄着起身,浑浑噩噩的下山去了。
临下山之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问:“她是你什么人?”
亦衡望着国师,扯出一抹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道侣
国师微怔,怪不得如此,师弟出山本就是为了找她,她却被自己炼成骨席收进葫芦,这样,一切就都能说的通了。
他不后悔自己对仙桃娘子所做的事情,只是人算比不过天算,他没算到后事罢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人,若是心志不艰,极易一事无成。他觉得自己没错,即使错了也要将错就错下去,这世上的事,有的可以回头,有的决不能回头,因为回头无路。
他知道自己是回不了头的人,所以只能往前走,纵然前面是悬崖断臂苦海深渊,只要尚存一线生机在,他就得一脚踏上去。
这是他的道,可以走错,但绝不回头。
国师艰难的对亦衡笑了笑,虚弱的开口:“我的劫我来担,我的孽我来受,这原是我的业障,错了就要承担后果……只是国主年幼,我若不在,劳你多看顾他几分。”
亦衡点头应允,横竖再过一两年这位国主就能当政了,想做明主,怎么能不受命运的考验呢,他只要保证小国主无性命之忧就行。
如此,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国师向亦衡郑重拜了一拜后,头也不回的回京去了。
他要尽快处理好各项事宜,讨封的事有几个郡王帮忙,他要做的就是待圣旨下达那日,让国师府的人奔赴四方为他立庙立祠,收受万民香火。
公天下的大慈悲他有,为己的私心他也有,事到临头,他不最后博一博不甘心。
国师奄奄一息入城,比什么传言都可信,天下要出魔物了,国师大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将魔物锁在那个地方出不来,若是想要完全灭绝魔物,就要国师大人舍身为祭,为天下万民求的百年太平。
事不关己时,旁人都会高高挂起不予理会,这回已经不能高高挂起了,因为事情关系着自身安危。
京城人人自危,一半人渴望国师能够牺牲自我换得他们的生机,另一半人又害怕国师不会舍身让大家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