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拿了药方进了侯爷的书房,书房里有老侯爷,还有几位先生。
“您看,这是小五儿送过来的。”世子把药方递给老侯爷。
老侯爷看了一遍,又递给了坐在他下首的那个人。
“你们也看看。老大,叫府医来,让他们也看看。”
万一这张药方有用,时局就能全然不一样。他们是保皇党,有了这张药方,就能暂先稳住卢家裴家和庾家。
“小五儿怎么突然给了你这么一张方子?”
世子嘿嘿一笑:“这事原是由三丫头那儿起的,她近几日一直到藏书阁去翻找医书,对五儿说要找治肺疾的方子,五儿问她是谁生了这种病,三丫头说是裴家大郎君。然后她就送来了这方子,说是早先背下的古方,也不知肺疾是什么就没拿出来,直到三丫头说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呵呵,咱家小五儿,怪有意思不是?回回有惊喜,还有,她让我身边的人给她弄两棵石榴树,哈哈哈,阿爹,我猜她根本不知道石榴树意味着什么。”
老侯爷也一时想到她于诗赋上半窍不通的情形,又想到她饱食后发呆的模样,哎,愁人呀。
右下首那位先生摸着胡须说:“五姑娘非是寻常人,世有云者,大智者若愚,不可与常人概论。”
世子闻言便点头道:“那倒是,别看咱家小五儿做什么都不紧不慢,心里有谱着呢。三丫头打发人多出去了几趟,小五儿就打发人来传话,让我帮着扫尾。嘿呀,多精乖一丫头呀。三丫头也好,就是性子急了些。哎,还有,小厨房不是让她协理着么,将将半个来月,陈氏已经插不上手上,这还是她只让多寿丫头跑腿的结果。她都没去过小厨房。唉,咱家这小胖丫头,不得了啊。”
另一个先生接话说:“如此说来,倒不防让小公子们多和五姑娘来往,男儿立足,不靠诗书棋画,那些只是小道。心有纵横方是大道。”
老侯爷却说:“且再看看吧,监园放学假尚早。”
没多久,三位府医到了,一位先生将单子递过去说:“劳您看看这方子,或可能用?”
老府医姓夏,行医四十余年,在这一代也颇有些名气,在聘侯府任职以外,家里还开着一个医馆,于心肺之疾的医治上有独到之处。
李府医薛府医医术也好,不过术业有专攻,一人专攻小儿科,一人善长治疗妇人之病。
夏府医拿着药方斟酌辩证了良久,最后猛的一拍大腿:“妙啊,绝妙之极,这方子,多一味少一味都不行,多一钱少一钱亦失之颇偏,却是神方。敢问侯爷,这方子自何处而来?”
老侯爷没答他的话,只问一句:“这方子,可能治得了裴家大郎的肺疾?”
夏府医说:“能,这方子一出,药到病除,不出两月,裴家大郎就能痊愈。侯爷,这方子到底是哪位高人所开?老朽愿前去拜访一番。”
老侯爷说:“你去不了,那位高人早就做古了,这是他传下来的一个方子。”
夏府医见猎心喜,眼巴巴的看着那张方子。
老侯爷说:“别急,你看也看了,估计也记住了,回去先准备药材吧,有用到你的那一日。”
夏府医再三躬拜,喜出望外的出了门,这一方药材处理下来,也得八丶九天,是急不得。
李府医薛府医也是眼巴巴的看着老侯爷,那位高人先辈不能只遗下一份药方吧?
老侯爷摆摆手,这一份药方已是侥天之幸,哪还有其他的方子。
二位府医只得拜了拜,略泄气的出了书房。
……
“姑娘,侯爷今日进宫了。”吉祥进来禀告。
“嗯,知道了。”青岚没觉得意外,继续拿着一只帕子和针线做斗争,肥猫只剩一只眼睛没绣完,几针戳完了事。
吉祥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姑娘绣出来的东西全是肥嘟嘟的,兔子是肥的,鱼是肥的,萝卜是肥的,连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