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喝周安的喜酒。
杨家的老族长非常捧场,带着大儿子,和周安的堂舅一起,驾着马车赶来了。王夫子也是春光满面,他也只是秀才,这么多年,在科举上,一直没能更进一步,只能教书贴补家用。手下三个学生都中了童生后,他的私塾里现在也是好多人打听,好多人家都想把孩子送过来。要是这三个学生能出一个秀才,他的名气就更大了。
街坊邻居听得这等喜事,也都愿意来沾沾喜气,倘周安能更进一步的话,说不得以后还有可能求到人家门上的时候哩。
一顿饭大家吃的是宾主尽欢。舅舅还特地多敬了王夫子几杯,王夫子喝的醉熏熏的,最后还是杨叔和青风驾着马车把他们夫妻送回家的。
酒席后,族长偷偷的把舅舅叫到了一旁,不知说了什么。临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周安:……嗯,发生了什么?
等把客人都送走了,看着周安疑惑的表情,舅舅私下和周安道。“族长问我,你愿意不愿意跟母姓。过继到杨家来。我给他回了,你爸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毕竟把你们兄妹养大了。他是有时候糊涂,纵着妾室给你们找不痛快。可柳氏蹦哒那几下子,也不太够看的。咱们不过是懒的计较罢了。反正咱们现在也眼不见心为烦。这人啊,要是有了本事 ,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以后好好读书,争取把秀才考出来,为阿静撑腰。”舅舅拍了拍周安的肩膀。
“舅舅,我会的。”周安郑重点点头。
待周安一鼓作气拿下院试后,舅舅再次大摆宴席。遗憾的是那两位同学没有通过院试,不过两个在知道中榜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向他表示了祝贺。
这回请的还是上回的宾客们。只是,杨家的族长身边多了一个人。
“安哥儿,这是我的大孙子,叫范永,今年十岁,算起来,是你的表弟,这次我带他过来,你们认识一下,你们表兄弟也亲近亲近。”杨家的老族长指着孙子热情的说道。
“表弟。”周安热情的握住了范永的手,“走,阿阳就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
王夫子又是喝的醉熏熏的,杨叔和青风这次送他们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只是,考上秀才后,周家还是没丁点反应。按理说,中童生和秀才的喜报不仅会贴在县衙的布告栏上,还会有专门报喜的衙役去家里报喜,各家还要出喜钱的。家里不可能不知道他中了童生和秀才。就算童生不值什么,可中了秀才,总算是有了功名了吧。家里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老爹的脑袋里难道装的是浆糊?也太不重视教育了吧。
虽然秀才比着举人是不值钱了些,可他才多大?十二岁!
十二岁的秀才,难道不是未来可期?
这么一想,周安觉得,他爹比杨家的老族长眼光差远了,人家在他中童生的时候就想着挖人了。
酒席过后,舅舅带着周安拿着重礼去拜谢了王夫子。
“老夫也只是秀才,对安哥儿能教的已经都教了,安哥才十二岁,就考上秀才,杨兄应该好好培养,为他寻访名师,将来举人进士可期。”王夫子收下礼物,捋着胡子,郑重说道。
“那夫子有什么推荐的吗?”舅舅赶紧问道。
“府城的白云书院不错。那的山长是原来翰林院的王长林王大儒。去年辞官的上一榜的传胪刘体仁刘大人,原来翰林院的刘仁诚刘翰林也在里面做夫子。书院的其他夫子们也都有举人功名,现在正是白云书院招名的时候,你们这两天动身应该来得及。”王夫子答道。
“那就多谢夫子指点了。“周安连忙道谢。
周安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以后让周叔做店里掌柜,杨叔去厨房里帮忙,兴儿做了帐房,奶爹和奶娘带着 青风明月陪着他去府城求学。
周安依依挥别了舅舅舅妈表弟和妹妹,又踏上了求学的征程。
府城离县里有两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