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将装着自己衣服的黑塑料袋拎起来,再将帽子往头顶上一戴,一行六人安静无声地回到了宿舍里。
孙毅之前住着的宿舍里依旧热闹,所有的队员,包括教练都在那屋里,围观老外打麻将,这倒是给了余乐他们布置的时间。
回到房间,翻出孙毅没找到的秋衣秋裤,还有更里面一层的贴身物品,三两下快速地穿上,又在擦碰的伤口上涂抹消炎消肿的药水,好在这里穿的厚,打起架来笨不搓的,还比较抗揍,大概除了叶玺嘴角挨那一下太明显,其他人也就手指关节有点伤,往手套里藏,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出门,头发也干了,伤口也抹了,就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悄无声息地回到队伍里,跟着大家一起叫好起哄,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夜深了,人静了,余乐又汇聚在人群里,回到了宿舍。
当他脱下衣服躺下的时候,不由得庆幸魔都队这一年是认准了他喜欢的品牌和款式,每次发放的都是一模一样,就连鞋都没有变化。
等到了第二天,余乐早上起来,在食堂里看见了肿的半个嘴都成了香肠的叶玺。
双方见面,隔着十多米的距离,隔空发射“闪电”。昨晚上那一架打的还不够尽兴就被余乐叫停,一个个的心里都还憋着一股火儿,看见对方都恨不得撕吧碎了。
然后紧接着,双方又在看见教练进来的下一秒,默契度十足地移开视线,各自拿起了餐桌上的吃食。
这次外训,居住条件很一般,但食物还不错,大使馆安排了一个六人的厨师团队,来到雪场专门为他们做饭。品种虽然不算多,但都是国内常见的大众菜,保证干净卫生,每个人都能吃饱。
所以早上也是有面条的。
而且还是面点师父自己揉的面,有拉面,有刀削面,配上炸酱肉臊子,这早餐可比在利智劳恩的雪场,吃的让人舒服。
余乐排队在面点窗口,等着面条煮好。
贺川也来了,就排在他的身后,同时问叶玺:“嘴怎么回事儿?”
余乐的后背一紧,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敢转头去看,身上的一层汗毛都因为紧张而矗立了起来。
叶玺说:“昨天和他们玩,撞着了,又有点上火……”
“悠着点儿玩,伤口看着不小,涂药了吗?”
“涂了,还去队医那里开了清火的药。”
“那行,吃饭少吃点儿辛辣的,还有那个老干妈别吃了,小半罐倒下去,你是想嘴巴都烂掉吗?”
“已经比平时少了。”
“哎呦我天啊,你也太能吃辣了……”
随着他们的对话开始变得越来越生活化,余乐紧绷的后背也放松了下来。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却看见叶玺也在看着自己,上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满满的都是挑衅。
余乐抿着嘴角将头转了回来,想起了自己还要和叶玺他们滑障碍追逐的事儿,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确实也没意义。
在最开始的时候,柴明是觉得余乐在障碍追逐的天赋上还不错,如果要去衡量叶玺他们的水平,显然是需要一个对比,余乐和白一鸣这两个人,是他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对比对象。
计划不如变化快。
到了南非,因为余乐的朋友圈,让柴明又有了新的选择,比起耽搁余乐和白一鸣的主项训练,显然加国的“新朋友”,更适合让这群“狼群”们知道,什么才是实力的碾压。
所以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的余乐,没有等到说好的障碍追逐比拼,倒是时间如梭,唰的一下又过去了十来天。
“非洲南非洲际杯自由式滑雪”的比赛,已经近在眼前。
最近一切安好。
叶玺和孙毅住在一个屋檐下,勉强算是相安无事,虽说偶尔会从周晓阳那里听来一些消息,但在双方领头人的克制下,没有将矛盾升级。
余乐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