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宋时月提了要出门, 于念冰闹了一晚上的小脾气。
当然,旁边睡着个笔直的人, 于念冰的小脾气只是自己和自己闹的。
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地赌气一夜过去, 第二天宋时月却没急着走。
之前为了扩张种植土豆的土地,宋时月将篱笆和插着尖木的沟壑陷阱拆了一大块。在出门之前,自是要把这些重新弄好的。
这时也不是之前急着和前一队比速度, 急着出门的时候了。
宋时月索性把整个营地的范围又扩了扩, 预留了些种植的地块和搭建厨房,杂物房,牲畜房的地方。
摊子铺大,再做篱笆墙和沟壑陷阱, 要多费不少功夫。
如此过了两三日,于念冰的小脾气都自己散了, 宋时月还没走。
说来有些人生也是艰难, 明明是因那人生出的小脾气,却是压制着缓缓而来, 又悄无声息地散去, 终究只仿若一人的独角戏。
而营地的建设,让“离别”有个进度条, 倒是比那时直接走了,还要磨人不少。
待一个傍晚,营地的沟壑陷阱和篱笆墙终于恢复如初,宋时月把最后的篱笆门和木桥弄好时,陷入在倒计时愁思中的于念冰倒是终于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此时, 自是好过宋时月之前刚回来一晚就要走时的闷闷不乐,只是……依旧不舍。
只于念冰也不愿多想,总归不管是留下了一晚,三晚,还是三十晚,这人要走,不舍总是会有的。谁叫自己管不住自己这颗心呢……
好在宋时月也没想往远处去……
准确地说,是于念冰还记着来时路上那两个没拿到的恒温箱,坚持不懈地让宋时月答应了只去最近的那个夜宿营地把东西拿来。
定下了早上出门,晚上必须回来睡的那种行程。
待宋时月应了,保证了,于念冰才带着三分满意七分不舍睡了去。
结果反倒是宋时月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于念冰刚才侧着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来拉自己肩头衣裳的样子。
不得不说一句……于念冰的每套睡衣都上衣下裤,列扣规整……可那些扣孔的质量真的是……
侧着前倾的身子,睁眼就能看到的白皙弧度……
听力卓越的宋时月几乎都听不清于念冰在说什么,上涌的血气让耳朵嗡嗡作响,口干舌燥,只是本能地给了点头又点头的反应。
至于究竟答应了什么,还是待身边的人睡了,宋时月慢慢冷静下来,才回头想起来的。
别说只是从哪个营地拿东西这种事,刚才就算是让她徒手把恒温箱搬回来,她也不会说个“不”字吧。
如果……如果那扣子再崩开一个……
怕是天上的月亮……自己都敢去摘……
不能想……
宋时月把头埋进被子里,结果闻着被子里属于旁边那人的气息……却是更睡不着了。脑子里的某些画面变得更加真实,真是恨不能给自己的脑袋来一下,打晕算了。
生活是公平的,谁都一样。
看得到却得不到的甜,就成了苦。
运回的恒温箱让剩下的两包长芽土豆有了落脚之处。
新建起的杂物房,打了个简单的半隔断,里间打了木头架子,晾晒过后一层层地摆上了那一背筐一板车,还有之前陆续搜罗来的食物以外的东西。外间从墙角开始整齐地垒上晒干的柴火。之前下雨被淋湿的那一批也在火堆边烤干被放了进来。加上浴室外间的那一块地方,就有两处可以堆柴的屋子了。
原本一直用的火堆被挪了位置。宋时月在木屋边视野还行的地方砌了个石头火堆。只也不忙着用。有了里外两层陷阱,加上宋时月在营地里,三层保险,守夜的日子可以暂时告一段落。除非宋时月出门,夜里回不来,不然这石头火堆也暂时用不上。
建新厨房的地方,选在了三座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