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被曹操这么一说, 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愣是一时不敢开口言语。
曹操也不废话, 便说:“写。”
胡轸一咬后槽牙, 似乎笃定主意,说:“曹操, 你这小儿不用威胁与我!我今日写下降书是死,不写降书也是死!何必做不忠不义之臣!我胡轸是铁铮铮的好汉, 绝不会屈服于你!”
胡轸说的慷慨凛然, 曹操眯起眼目,说:“是么?”
张让淡淡的说:“胡将军所言也有道理,毕竟这种事情, 恐怕胡将军做的多了, 因此也不相信旁人,但胡将军可曾考虑过……”
张让慢慢的在胡轸身边踱步, 表情冷漠, 看似十分悠闲的说:“胡将军若是写了降书, 还能保存一时性命,若是不写降书,可能连一时性命也保不齐。”
胡轸冷笑说:“啐!别他娘的威胁老子!老子打仗的时候, 你还在屈颜侍奉呢!”
张让不怒反笑, 但是笑意不怎么真诚, 他冷着脸, 一挑嘴角, 反而比曹操的冷笑还要渗人。
张让淡淡的说:“胡将军一直在董卓身边侍奉,应该很熟悉董卓的为人罢?让听说,董卓为人残暴,超出常人许多,不知道胡将军可有领教过?”
他说着,突然蹲下一些,扳住胡轸的脸,将他的脸瞥向一边,让他与幽州牧刘虞对视。
张让轻声说:“刘公之子,曾在雒阳奉职侍中,董卓挟持刘公子,曾逼迫刘公子吞碳,如今嗓子还未大好,不知……胡将军领教过不曾?”
胡轸看向刘虞,刘虞也正看着胡轸,刘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儒雅风气,但张让提起刘和之时,那他身儒雅之气已然荡然无存,眯起眼睛,狠狠凝视着胡轸,仿佛眼目中可以喷出刀剑来。
不止如此,刘虞放在案几之下的双手已经死死握拳,他现在抓不到董卓,但胡轸是董卓的爪牙,能抓到胡轸亦是好事儿。
张让说:“既然胡将军不肯写降书,是个硬骨头,那不若……也品尝一番吞碳的滋味儿,如何?”
他说着,看向刘虞,说:“想必刘公,很愿意为大家效劳,亲自帮助胡将军吞碳罢?”
刘虞当即冷笑了一声,说:“列侯如此抬举虞,虞自然幸不辱命,只要人主与盟主一句话,虞必让这叛贼也尝尝这番苦楚滋味儿,自是好生招待!”
胡轸听着,呼吸都粗重了不少,使劲摇头说:“你们这群疯子!狂人!休想让我写降书!”
曹操淡淡的说:“拿炭来,请胡将军用食,咱们酸枣大度,管饱!”
“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些疯子!放开我!”
“疯子,不……不——”
张让看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看,抽身离开了幕府营帐,准备去马场看看白鹄,不知白鹄的伤口如何了。
张让刚进入马场,很快曹操也跟了进来,说:“你这吞碳的法子好,胡轸已经降了,正在写降书。”
张让似乎早就知晓,并没什么惊讶,而是淡淡的说:“能忍受吞碳之痛的人,非比寻常,既然能忍受这种痛楚,必不会为董卓卖命,胡轸并不是董卓的亲随,董卓攻下雒阳之后,却转而为董卓卖命,这说明他的意志本就不稳。”
张让分析的头头是道,如今胡轸写了降书,不怕那些人不撤兵,既能解决袁术的燃眉之急,巩固曹操身为盟主的地位,又能打破各个军阀想趁机浑水摸鱼的歪心思,而且重创胡轸,再不给他翻身机会。
张让这做法,可谓是一石三鸟,精妙的很。
曹操心情大好,笑说:“你看你,吓人的本事儿,与医人的本事儿一并的好。”
张让淡淡的看向曹操,说:“主公这是在夸赞让么?”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自然。”
二人正说着,便看到典韦正在马场里洗马。
典韦身为军中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