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张让二人还未进入营帐,张让便这般“肆无忌惮”, 而且主动如斯, 曹操当真是忍无可忍。
他本在趁人之危与正人君子的边缘挣扎,但张让对着曹操细数人体骨骼的举动, 让曹操真的很难按捺下去。
就算是正人君子,曹操也绝对做不到坐怀不乱。
于是曹操一脸发狠, 说:“你可别怪我……乘人之危了。”
张让仰着头, 看着曹操, 因为饮酒的缘故, 面颊微微殷红, 眼中氤氲着茫茫的雾气, 简直便是媚眼如丝。
张让定定的看着曹操, 一时没说话,突然头一歪, 靠着曹操的肩窝便要睡了。
曹操打定主意趁人之危,因此绝对不能让张让就这般睡下去, 便说:“醒醒, 咱们回营帐。”
张让眯着眼睛, 呼吸都调理顺当了,就是不睁开眼睛,而且也不走, 赖在原地不动弹。
曹操当真无奈, 也无法打横抱起张让, 因着张让软的跟个泥鳅似的, 还总是打挺,曹操怕打横抱张让会掉下去。
于是干脆伸手一楼,将人直接像是抱小孩一般抱起来。
曹操臂力惊人,虽不及典韦那般“吓人”,但亦从小习武,这点子力气还是有的。
张让一声惊呼,似是怕被摔到,曹操故意单手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样举得更高。
曹操还未来得及炫耀自己的气力,张让已经一把抱住了曹操的脑袋。
没错是脑袋,而不是脖颈。
因着张让坐在曹操的臂膀上,便比较高,顺手一抱便抱住了曹操的脑袋,曹操登时什么也瞧不见,连忙说:“你快松开,我看不到了。”
张让因着醉酒,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死死抱着曹操的脑袋,听他说看不到了,还故意去捂住他的眼睛,好像故意顽皮一样。
曹操从未发现,原来张让竟皮得紧!
两个人踉踉跄跄往营帐而去,曹操被捂着眼睛,张让指挥着他往前走。
就在二人快要到营帐旁边的时候,突听有人小声说着:“快走快走!”
随即是一种嘈杂的声音。
曹操赶紧扒开张让的手,去看情况。
原来是好几个军医提着药箱子,一路小跑的冲进了张邈的营帐。
随即里面一阵糟乱,有人大喊着:“快点!动作快点!耽误了主公的病情,你们如何担待?!”
然后又是“咳咳咳”的声音,咳嗽的十分空洞粘稠。
曹操登时有些吃惊,说:“这……张邈?张邈这是病入膏肓了?”
张让还坐在曹操胳膊上,改为搂着他的脖颈,小鸟依人一般用侧脸抵着曹操的额头,“呵——”的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的,止不住有一种“邪魅狂狷”之感。
随即张让便含糊的说:“得罪什么人……也决计不能得罪医生,你可知道?”
医生?
曹操虽听不懂医生,不过其实就相当于医师罢?
曹操还是深切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明白的是张邈,因此张邈便现世报,吃了瘪。
只是曹操有一点子不明白,张邈只是吃了一些个羊肉、鸡肉与美妙佳肴,为何便突然病入膏肓了?
这说出去也太骇人听闻了不是?
曹操有此一问,张让却说:“笨!”
曹操:“……”
张让搂着曹操的脖颈,使劲点着他的脑壳,说:“笨笨笨,大笨牛!”
曹操:“……”
曹操干脆把不停折腾的张让抗回营帐,“嘭!”一声将人扔在榻上,笑着将自己的衣衫直接甩在旁边,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轻笑说:“我可不笨,我若是笨,今日便也效仿柳下惠,坐怀不乱了。”
张让眼看着曹操欺近过来,却一脸坦然,眯着眼睛,又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
曹操钳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