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俱增。
以往站在自己这面的东郡太守桥瑁,已然被曹操和张让收买了去,如今袁绍若是再丢失了鲍信的支持,那么日后的日子定然十分堪忧,举步维艰。
想要成为这次的酸枣会盟盟主,恐不容易。
袁绍知道长秋先生是名士,但这人愚顽不化,自己的儿子又无法将他拉拢过来,因此袁绍也只得趁此机会,狠心除掉这名士才好。
若不能为己所用,便是心头的倒刺。
与其让倒刺扎着自己,还不如直接“忍痛”扒除。
袁绍便眯眼冷喝,说:“来人!将这下毒的妖人给我拿下!”
“嗤——!!”
袁绍刚一说,他的士兵们还没有冲上来,曹操已经拔剑出鞘,冷笑看着袁绍,说:“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
袁绍冷声说:“怎么?孟德贤弟,你今日便要为了一个妖言惑众,下毒害人的贼子,与我这个八拜之交的老哥哥为敌么!?”
曹操挑唇一笑,面容颇有些痞里痞气的,说:“与谁为敌我倒不知,我只知道,长秋先生好意医病,却有人故意颠倒是非黑白!”
袁绍厉喝一声,说:“曹操!我再问你一句,你就要为了一个行医的大夫,与我反目为敌吗!?”
曹操半点子也未有犹豫,声音平静得很,已经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瞬间隆起一股肃杀之气,眼神阴霾,嗓音低沉的说:“长秋先生是我的人,今日我怎么带他来,就怎么带他回去,若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曹操!”
鲍信眼看着曹操与袁绍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两边都抽出了佩剑,而且均带了士兵。
这里虽是鲍信的营地,但附近就是曹操与袁绍的驻军营地,若是当真打起来,笃定是一片混乱。
而且此乃酸枣会盟之场地,众人本是来会盟,齐心协力讨伐董卓的,万一真的发生了内讧,会盟决计无法进行,那国之大事必然受阻。
鲍信连忙说:“二位老弟,听我一言!”
鲍信阻拦着曹操与袁绍,就在此时,突听一个老者的嗓音笑着说:“热闹,热闹,好生热闹啊,老敝人何曾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儿?”
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桥老从外面,拄着拐杖,晃晃悠悠,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
桥老德高望重,再加之年纪又大,地位自然举足轻重。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袁绍之所以声望很高,那是因为袁绍的祖上,是西汉有名的望族,自从袁绍的曾祖父开始,便是赫赫名门,四世三公。
轮到袁绍这一辈儿,显然极为受到荫庇。
而桥老呢?
桥老可是太尉桥玄的从弟,桥玄过世没几年,声望还很鼎盛,桥老的辈分又比袁绍大,袁绍见到了桥老,怎么也要矮一头,若是自持身份,肯定会被人诟病。
袁绍一看,桥老竟然来了,必然又是来趟浑水的,心里十分不愉。
何止是桥老,桥老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叮铛叮铛——”
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背着一个大葫芦,手里摇着金箍铃,还未走进营中,便先听到了金箍铃的清脆响声。
张让听到那铃声,登时眼睛就亮了,立刻转头看过去,说:“华旉先生?”
相对比张让的“欢喜”,曹操心里则是“咯噔”一声,不知怎么的,对比袁谭、吕布等等,曹操感觉自己更烦心这个手摇金箍铃的游医先生。
——华佗!
因着曹操可以用言语挤兑袁谭,就没输过,可以和吕布动手打架,虽然输过但好歹堂堂正正。
而对华佗来说,曹操一不能动手,二人家华佗年长,也不好出言挤兑。
曹操心里“咯噔”了好几下,眼看着张让一脸“欢喜”的走出去迎着,曹操那心中更不是滋味儿,只觉得嘴里酸酸的,一直酸到了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