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父女儿,母亲让我多照顾些,洛将军见笑了。”
“皇后好心思,苏家无功亦无能,丢了她出来,是为了一权,还是将她塞给你?”洛卿惯来直言,知晓陈知意为人正派,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是做旁人棋子的事,她还是觉得恶心。
尤其是被自己的母亲当作棋子,为娘家争权,到底说不过去的。
她好心提醒,陈知意也只是淡淡一笑,“无妨,并非大事。”
“并非大事?等到后来无法收拾之际,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洛卿随口一说,吩咐将士将肉送去厨下,见陈知意坐在沙图前,她踱步过去,扫了一眼:“陛下有新旨意?”
“还没有,只是在城内等着也是不妥。”陈知意不似洛卿心大,多耗一日,就多浪费一日粮草,并非是上策。
她的心思,洛卿如何不知,也跟着认真下来:“洛阳不可攻,可从其他反王手里夺城池。我知道你不是安分的性子,你看这里。”
荆州往北是去洛阳,往西则是山南西道,那里是反王李振,不如就此赶走他。
陈知意沉默下来,洛卿接着道:“我与李振交过手,知晓他的底细,他喜欢往山里躲,且他的地盘里山石多。他善躲避,可见心性不坚,你不若调转,去攻打他,至于洛阳齐兵,就让旁人去。不要总盯着骨头咬,吃肉不好吗?”
她一番讲解,令陈知意动心,望着山势沉吟须臾,才道:“粮草不足。”
“你打他,不就有粮了。”洛卿扶额,这人怎地总是惦记着吃的。
陈家是永州贵族,这些年来家中银子都耗完了,她在外多年,知晓粮草最为重要,每到一地,最先考虑的就是粮草。一旦断粮,不需旁人来打,自己就先崩溃了。
而洛卿不同,她背后有洛家撑着,又有林放时不时地救济一二,就没有陈知意的经历,故而不知她的想法。
正因为知晓洛家有钱,周帝才让女儿去找她‘借粮’。
陈知意道:“城中的粮,我不可全带走,且此地到山南西道,路途远……”
“你全带走,我自己想办法。”洛卿明白她的意思,她欲留粮草给洛家军。这人看着不可靠,做事想的挺多,若是旁人,早就全带走,管你死活。
陈知意皱眉:“你想什么办法?”
“
我有银子,去买粮回来。”洛卿没好气道,见她还是皱眉不解,又解释道:“你只需想好如何对付李振,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你以为你爹会给你送粮?”
她想想都替陈知意不甘,生气道:“你母亲将你当作苏家立功的棋子,你爹倒好,让你来和我借粮,自己一粒米不会给你的,你这爹不疼娘不爱的,还打什么仗,回家得了。”
“你想的太多了,眼下的境地,谁能独善其身。且陛下处也没有多余的粮食。”陈知意不在意这些细节,她与洛卿不同,陛下膝下子嗣多,一碗水端不平。
洛卿冷哼一声,提醒她:“我听说,陛下给太子陈知乾送粮了,你就不回去告急下?”
“你也说了,同你在一起,陛下就不会给粮给我的。”陈知意淡淡一笑,见洛卿愤恨不平的样子,像极了稚子。明明心思深的人,偏偏因此事而生气,当真不划算。
闻言,洛卿才明白,陈知意并非什么都猜不透,只是不在意罢了,她陡然明白了些许事情,道:“你觉得你不争,就凭你现在的功劳,你那些兄弟就会放过你?”
“我不过是女子,兄弟七八人,轮不到我。洛家就你一人,你我情况不同。”陈知意整个人松懈下,发觉洛卿在大事上不较真,小事反而很在意。
就像那么多的粮食,说送给她就送给给她,现在反去争那些虚有的事,她有些看不清洛卿的心思。
两人心思各异,洛卿还是想着提醒她:“你身上战功太多,容易招人嫉妒,你还是注意些好。”
“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