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话给她听。
江宁聪慧得很,也很懂得分寸,祖父说的事,自然可令她心动。这几日的接触,她渐渐发现这位太子其实很冷,冷到那副如玉的面色下藏的都是不近人情。
且她行事有自己的章程做法,不愿旁人多加置喙,她们这些人就成了伺候笔墨的,丝毫探听不出她的想法。
可见这位太子对她们都防着,并未轻信,她们都成了摆设。
林然不爱笑,听到江宁努力说趣话,也只是弯了弯唇角,又想一人待着,就打发了她出去。
江宁未曾料到几句趣话不能引来她的开心,反令自己出去了,她不敢违逆,就俯身退了出去。
她轻轻合上殿门,回身就得见太子妃,她忙俯身行礼。
穆凉将她方才关门的动作看得清楚,小心翼翼地,猜测林然是不是睡了,旋即问了一句:“殿下在休息?”
江宁见过太子妃数面,每次都是温雅娴静之色,目露温和,确实是温柔的女子,且外间都在传太子喜欢温柔的女子,不少人纷纷效仿。
可她觉得不对,世间温柔的女子不在少数,殿下喜欢的未必就是温柔可人的。且看这些时日,入东宫的女子中也有温柔之色,殿下一眼都未曾瞧过,可见传言不真。
江宁恍惚,穆凉察觉哪里不对,眉头微拧:“怎么了,吞吞吐吐?”
“臣失仪了,殿下睡了。”江宁一个恍惚,张口就道,说完才觉得后悔,她好像说错话了,殿下心情不好,没有安睡。
江宁脸红,显而易见,看都不敢看穆凉,就像做了不好的事。
穆凉心底一寒,人从殿里出来,又是慌张之色,自然而然就想到那些事。她微微一笑,将桃花酥递给宫人,也没有生气,温声道:“我先回东宫了,点心记得给殿下用。”
太子妃转身离去,仪态万千,令江宁失色,心想也不算大事,殿下晚间回东宫就能见到太子妃,不过就是半日不见罢了。
她安慰自己后,认真当值。
殿内的人不知外间的事,对穆凉极为不满,又不好说出口,往日如何,她是不记得了,可眼下,她就很不满意了。
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偏偏要支开她?
她心里的事都告诉阿凉,无事瞒着,这是她对她的坦诚,可阿凉却做不到。
心里藏着事,就觉得头疼,她兀自坐了片刻,怕引起头疼,就不敢再想了,想着睡上片刻就好了。
这几日与阿凉赌气,都没有睡好觉,极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她的身子,自己也清楚,不能让自己熬夜,不免就会引起头疼。
这几日险些忘了自己的病,现在想起惊起一身冷汗,忙逼着自己睡上片刻。
林然努力去睡,也确实睡着了。
那厢的穆凉回东宫后,脑海里都是江宁张皇失措的眼神,不觉心中发慌,可坐下来细细一想,林然并非是那样的性子。
无论记忆有没有丢,她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她想错了。
穆凉认定自己想错了,心中好过许多,自嘲一笑,暗自后悔,她方才应该去看看林然的。午后安置也不知有没有盖好被子,冬日里稍有不慎就会染了风寒。
过了片刻,不觉得心寒,担忧多了几重,令人去给紫宸殿传话,让殿下早些回来。祖母今日提醒她君臣之别,虽说不对,也让她感悟出些许事情来。
林然生气,无非是她将她往外推了,以后她改就是了。
林然哪里知晓,要将她往外退,她也是舍不得的,只是这股舍不得与朝堂事情比起来,实在太过微弱了。
她令人去传话,恰好遇到前线传来战报,陛下又收回一城。
林然从梦中惊醒,闻此喜讯,也是欢喜,喜道:“陛下果是突厥克星。”
她一笑,眉眼弯弯,如沐春风,看得江宁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跟着众人一道恭喜。
大捷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