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无杀心,只是不能当真将所有的烂摊子都留下林然,长乐之心是好是坏,是无奈还是为秦宛才想着报复,她无心去思考。
皇家无善人,亦没有无辜的人,只有野心勃勃的人。
她想起那封手书,昏睡前好似落在了紫宸殿,无人敢随意进去,想必还留在那里,待早朝时候再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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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脑袋晕乎乎的,回到寝殿后,来不及去问穆凉去了哪里,就睡了过去。
她非困倦,只因头疼得厉害,眯眼睡了半晌,又疼得醒了过来,外间天色才刚擦亮。凝视殿内一圈后,让人去寻穆凉。
阿凉说,下次再头疼就去找她。
她疼得见自己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水,想阖眸睡上片刻,睡了就不疼了,朝堂的事陛下自有定论,待庭对后,再使人去打听一二。
穆凉被婢女寻来,隔着屏风就见到榻上躺着的人,心下不好,吩咐宫人悄悄去请崔大夫。她几步近前,掀开被子,林然唇角苍白,面如金纸,触手一摸,额头冰冷。
不是发热,又是头疼了。
她将人扶起来,摸摸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林然睁开眼,嘟哝一声,靠着她没有说话,不自觉地蹭了蹭她。
好久不曾撒娇的人,让穆凉顿愕,担忧换作温婉:“头疼是不是昨夜未曾睡好,换件衣裳再躺会,衣服湿了会难受。”
“好。”林然接着她的力气坐起来,身上没有力气,手不自觉地撑着榻上,她疼得使不出力气,挣扎一番,由着穆凉给她换衣裳。
换过贴身的衣裳,林然就彻底睡了过去,穆凉捏了捏她的额头,崔大夫被人请来,大气都不敢喘,见到人又睡过去了,骂道:“拖我有什么用,让你将那人找来,找不来就绑过来。”
“您莫急,已经在回洛阳的路上了,她好似疼得更厉害。”穆凉担忧道,林然睡后仍是皱着眉头,冷汗不止,换过的衣裳又被浸湿了。
崔大夫忍气探脉,磨蹭半晌道:“先疼着,我也没有办法,针灸不敢下针,药喝了没用,等着那人过来,就是疼一疼,夜间早些安置就成了。”
穆凉忍不住道:“您好歹止一止疼。”
“止不了,郡主不信唤太医来也是一样的。”崔大夫也是心虚,面对这样棘手的病人,也是没有办法,道:“她这病是暂时稳住,记忆没有退步,记得时间也久了些,至少不是傻子,头疼的毛病,想必还是用错了药,或者是药的缘故,我也拿不准。”
他是医者,并非是神魔,也有拿不准的时刻。
穆凉逼不得,找了太医院的院首过来,也是一筹莫展。
紫宸殿内也是人人自危,连丢五城,这是大周开国以来最耻辱的事,不仅如此,还搭上了六王的性命,也无人敢再说大话。
今日的早朝,文臣话里讽刺武将无用,穆能不甘示弱,怼道:“胜败是兵家常事,你们若觉得主将不成,你们大可请缨,替陛下分忧,不用这般讽刺。”
文臣欲再言语,八王趁机道:“也可,六王本就是文臣,行的是监军之责,列位也可学之一二,脱下官袍,换战袍,本王还敬你们是条汉子,在这里话多,诋毁一小姑娘,怕是做官多年,忘了丑字如何写,不如回学堂让夫子再教教。”
八王本就不是嘴笨的,比起穆能更为犀利,文臣气得发抖,不知是谁,小声道:“八王言之有理,只是主将无能是事实,这点不可磨灭。”
穆能回头一看,在角落里找到一人,是六王谢家的人,他忍了忍。
打嘴仗的事,皇帝历来不参与,等吵完了或不可开交之时,再出声。
今日不同,就算殿内沉寂一番,她也没有出声,眸色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满殿文武,她想起了洛卿,那个行事果决的女子,她功夫错,却极为果断,常骂她是莽夫,能用脑子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