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坚强的人,疼都不会哭一声的人,如何会因旁的小事而哭。
她猜测,必是发生大事了。
信阳应下了,将城防的事放了下来,让穆能接手,自己亲去昭狱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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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后,老夫人从庵堂里回城了,穆能亲自去接的,穆凉无暇□□,使了婢女去送些补品。
林然得知后,提议两人去拜见,穆凉没有拒绝,让人去准备,次日就过去。
晚间的时候起了风,林然就呆呆地坐在窗下看着风,手里捧着暖炉也不觉得冷,她回头看着穆凉:“何时会下雪,我们去赏雪、看梅花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等你伤好了。”穆凉抬首应她,温柔一笑,林然的心反紧了紧,听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后,不知怎地又改了话:“下雪很冷,不去了。”
穆凉手上的针一顿,瞧着她消瘦的背影,抿了抿唇角,没有接话。
谁知,午后的时候,老夫人请了穆凉过府说话,正起着大风,穆凉没有告诉林然,一人带着婢女过去了。
乍然不见穆凉,林然有些不适应,喝了药后也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睡下后,作了一梦,她赤脚站在屋里看外间的风,有一人从外间回来,她盯着眼前的人,觉得那般的容颜有些模糊,走近去看,半晌也不认识这人,不觉张口:“你是谁?为何进我屋子?”
那人一身素净的衣裳,袖口处绣了一个凉字,她看不清容貌,只看清了那个字。
对面的人走近了,容貌也很清晰,让她觉得陌生而熟悉,心跳得很快,她张了张嘴,那人道:“我是穆凉,你忘了?”
林然觉得奇怪:“不认识你。”
“你怎地连我都忘了呢。”那人深深叹气,眼里的温柔却在加深,她喜欢那抹温柔,就像浮云般的感觉,轻轻柔柔。
她看着那人由温柔渐渐变成伤心,心不由一慌:“我忘了很多以前的事,你不必难过,只我一人不觉得你罢了,你去寻旁人,旁人记得你。”
穆凉走近她,将她的手置于她的脸颊处:“林然,你为何不记得我?是不是喜欢旁人了,你若喜欢,我也不会阻拦你,何必要忘了我。”
“林然是谁?”她又是一惊,在穆凉的眼神里除了悲伤外还有宠溺,忙抽回自己的手,否认道:“你认错了人。”
穆凉手中摸了空,也不生气,还在温柔的笑:“你忘了我,我不怪你,你觉得开心就好。”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林然不解,触碰到她的笑意后,心口处疼了起来,疼得她站不起身来,“我都把你忘了,你怎地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你连自己都忘了,我怎能怪你。”穆凉蹲下来,莹白的指尖轻拂她的面颊,带着她的谅解与温柔。
林然疼得说不出话,只怔怔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眼角处滑过一滴泪,心疼到碎了,她不知那人为何要哭,只知那抹感伤加深,萦绕着她,挥之不去。
那人一哭,她心就更加疼。
疼了许久后,她哀求那人:“你别哭了,我想我大概是认识你的。”
说完,心口就像刀割一般,那人消失不见了,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反复想着那人是谁?
心口的疼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心口,她是不是真的丢了什么东西?
她蓦地爬起来,去找那个人,问清楚。
一动,林然就从梦里醒了,看着屋内漆黑的光色,麻木而呆滞。
不知过了许久,屋里的灯亮了,信阳走进来,瞧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停住了脚步,皱眉道:“你梦魇了吗?”
信阳非穆凉,林然不用顾忌太多,转身看着她:“殿下。”
声音沙哑,令信阳回身去取热水,递给她:“先润润嗓子。”
林然固执地不接:“殿下,若洛郡主忘了你,你会怎样?”
信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