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去请信阳殿下了。”
“阿凉。”她低低唤了一声,软绵无力,唇角多未曾张开,穆凉照旧回应她一声,“在。”
她的声音温和多了,带着婉转缠绵,林然修长的眼睫颤了颤,她不舍将人放下,也没有问是何人将她截去,阖眸亲向她颤抖的眼睫。
温热的湿意,让林然周身一颤,若在往常,肯定会反抠住穆凉亲吻,然今日她没有动了,懒懒地靠着她,任由她去亲。
林然眼睫带着泪意,极为乖巧安静,穆凉停顿下来:“小乖,对不起。”
“你亲亲我,别凶我、我、就原谅你。”林然依旧闭着眼睛,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她不用睁眼就可看清阿凉面上的愧疚。
她最不喜欢的是阿凉因旁人而心存内疚,本就不是她的错,为何她来道歉,谁的错,谁来承担,阿凉委屈,她要这道歉有何用。
穆凉将人轻轻放在榻上,俯身亲上那双紧紧闭上的眼睛。
再是唇角,她轻轻触碰着,不敢用力,就怕压坏了破碎的瓷娃娃。林然的脸色白得无力,唇角更是沾着药汁般苦涩,她一一将那抹苦涩吮入自己口间。
林然无力地支撑着自己,昏昏沉沉间,半醒半睡,似沧海一粟,似天地间落叶,幽暗之色将她吞噬其中。
穆凉的唇角紧紧贴着她,舌尖滑过她双唇的每一处,让人陡然有了力气,她习惯性去搂着阿凉的脖子。
伸手间,衣领微开,露出狰狞的伤痕,穆凉只看见她手臂上青紫的痕迹,顿时停了下来,林然呼吸微喘,呆呆地看着她,片刻后睡了过去。
若非阿凉主动吻她,只怕早就入睡了。
穆凉坐在榻沿,怔怔地望着她,心底一片复杂,外间响起了脚步声,还有询问的声音:“林家主醒了吗?”
“醒了,穆郡主在里面。”
信阳推门而进,跟着屏风就见到榻前的影子,她几步走近,穆凉似幡然醒悟般回神,起身至一旁,让出榻前的位置。
信阳没有推辞,俯身坐下,捞出被衾下的手腕,伸手探上去,须臾后,撸起衣袖,就可见伤痕。她眸色动了动,没有说话,掀开林然身上的被子,身上依旧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许久后,终是开口说话:“林然与九王妃之间有仇恨?”昭狱内的刑罚不过伤在筋骨,在九王府门外受的棍伤才伤了心肺。
问过之后,穆凉沉默下来,没有应声。
信阳就不再问了,将林然的被角掖好,又道:“她极听你的,你问问她被何人截去,截她之人所求什么。”不知为何,林然回来后,她还是心中不定。
这种感觉极少有过,上次还是因为洛卿……
穆凉寡淡少言,听到这番话只轻轻应了一声,在信阳抬脚要离开时,张了张口:“她还是姓陈为好,这几日还是留在殿下处。”
她自然指的是小小乖。本是是愉快的事,信阳也提不起精神去笑,颔首示意,迈步离开。
孩子就坐在廊下,眼角还挂着泪痕,见到熟悉的人走来,瘪了瘪嘴,在要哭之前被信阳一把抱起,揉揉她的眼睛:“阿貂呢?”
她与白貂几乎是形影不离,信阳见她一人,许是寂寞,就让人去找貂来,将人抱去自己的院子里玩。
白貂也是无精打采,攀扯信阳的脚踝,窝在她脚下不动了,信阳不大会取名,回书房翻找多年前洛卿给林然取名留下的信笺。
小小的孩子就坐在书案上,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拿手时不时地戳着笔架,也没有再闹腾。
信阳找了很久才找到,门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殿下,长乐殿下来求见。”
今日早朝上秦宛咄咄逼人,长乐却在一味周旋,也不知二人是什么心思,信阳无暇去想她人的事,将信笺放在书案上,抱着孩子就出去玩。
廊下多了小木马,信阳将孩子放在上面,让她自己去玩,哪晓得刚放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