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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3 / 5)

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识眼前的人。

八王见她转过身子,朝她伸手,忍不住逗弄:“八爷爷抱一抱。”

信阳沉了面子,方想开口,可辈分一事在林然处就一句弄不清楚了,在小小乖这里更是不清,索性不去理会,道:“她不喜生人。”

“原是如此,臣还未曾恭喜殿下。”八王朗朗一笑,掀袍踏下马车。

信阳没有在意他意味深长的笑,那只白貂复又钻回她的脚下,孩子又动了动,踢了踢脚,不喜它的走近。

部下赶着马车,车子一阵晃动,孩子闹得更加凶狠,蹭着小腿就要从信阳身下下来。她才学会走路,尚且不稳,扶着信阳的手,抬脚就要踢白貂。

真是越大脾性越不好,信阳将她腾空抱起,拍拍她的额头:“不久前还喜欢它,抱着它睡觉,怎地又打又踢?”

孩子不理她,扭动着小身子,闹腾不休。信阳无奈,将白貂从车窗里递给部下,怀中的孩子这才安静下来,复又抱着她的脖子。

信阳未曾带过孩子,不知其中艰辛,刚满周岁的孩子将走未走,明知那里的路不好走,偏偏要过去,走两步就要摔倒。

自己摔倒倒还好,不哭不闹,抱起来就成,若是旁人不小心导致她摔下来,哭声震天,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又坏又爱闹腾,她无奈戳着她的脑门:“回去就丢给穆凉,闹腾她去,祸害林然去罢。”

趴在她肩上的孩子装‘死’不动了。

马车徐徐地向山中走去,也没有引人怀疑。

****

新帝的病愈发严重了,太医整日待在侧殿不敢离开,日日候着。人在病中,心情愈发焦躁,殿外时不时传来帝王的唾骂声,还有摆设摔碎的哐当声。

萧瑟的秋风下,新帝的怒火让人更觉得疼,每每听到唾骂声,廊下的宫人内侍脊背就被冷汗打湿,伴君如伴虎,他们的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新帝一病,朝堂政事也没有耽搁,大皇子在殿内时常伺候着笔墨,他为皇后嫡出,又是兄弟中最为年长的,此时最好把握机会。

最好的打算就是帝王一死,江山就是他的。

信阳依旧在江南,迟迟不归,新帝对她失去了耐心,以林然寄过去的家书也没有回信,他等得不耐烦了,可人又没有要反,旨意送去江南,信阳也回了,杀尽前齐余孽后就回。

他等到信使的回信后,一脚将人踢翻,怒骂道:“杀尽是什么时候?”

信使被踢得翻了身子,迅速爬起来,匍匐在地,不敢吱声。

大皇子在侧,觑了一眼帝王震怒的神色,低声建议道:“父皇,不如让林然再写信过去,不然她在宫里也是无事。”

“去、将她找来、快去。”新帝拽过大皇子,暴躁地将人推到,“去找她、去……”

大皇子慌张地爬起来,脚不沾地地向殿门口走去,让内侍将人带来。

林然来时,新帝已平息怒气,信使早早地退了出去,大皇子在旁伺候着,给他端茶递水。她瞧着眼前冰冷的摆设,依旧波澜诡异的氛围,俯身行礼。

大皇子先出声:“林然,姑母道杀尽前齐余孽再回,你觉得该如何将姑母请回来?”

林然淡笑,非请而是骗,道:“信阳殿下最是重孝,不若陛下传书于她,太后染恙,她必会回到洛阳。”

“太后早就染恙,也未曾见她回来,你这个法子不行。”大皇子与新帝长得颇像,就连鄙弃的神色都是一样令人厌恶。

林然偏首不去看他,再道:“陛下让太后下懿旨,道明思女心切,就可。”

太后与信阳之间的感情,新帝也清楚,母慈子孝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就凭着太后当年下旨赐死洛家满门,信阳与她之间就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并没有感情。

新帝不信,“不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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