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却是很平静:“我也好奇是谁越过我和陛下, 做下这等歹毒的事情, 平王犹在, 你觉得我会开始对信阳动手?”
“话虽如此,可林然认为是陛下, 我却觉得陛下不会。尤其是眼下信阳将反未反的时候, 她不会给信阳机会。且她将林然送回府,可见她并非是主谋, 因此, 就只剩下你了。”长乐也是迷惑,这件事将眼前的规律都打破了。
她想不通, 秦宛冷冷一笑:“不是我, 也不是陛下, 那就是平王了,信阳一反,就失去了争储的资格, 他得利很多。”
“秦宛,你在宫里这么多年, 他回来不过半年多,就买通你的人, 往后你岂非腹背受敌?”长乐提醒她, 若真是平王, 那么她与秦宛也必然危险了。
轻松就买通了秦宛的人,破了她经营多年的人脉线,细思极恐, 她们已然输了。
秦宛也跟着停了来,顺着她的思路去想:“你想的很对,平王的能力与日俱增,且他在陛下面前说过支持苏氏江山,支持新晋,可见他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
能背弃祖先的人,焉可谈仁义。
殿外不是多说之地,长乐心中不定,道:“晚上我去找你,留扇窗户。”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本是肃然的权谋,被长乐最后一句话逗笑了,留扇窗户……她与自己笑道:“给你留扇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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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大半年的兔子死了,说不伤心也是假的,林然将白兔的尸体埋在了殿前的树下,坑挖得很深,深到半人高。
在坑底垫了些草,将兔子尸体放下去,最后盖上厚实的土。
埋好之后,她将土踩平,踩得很平。
长乐走近时已看不出刨坑的样子了,只见她在一块土地上不停地跺脚,“你是不是吓傻了?在这里跺什么跺?”
“我将兔子埋到树下了,给树做料也是好的。”林然说完又跺了两下,才停下脚步,抬眸笑了笑:“殿下怎地过来了?”
笑意明明清纯,却给长乐一股悲凉的感觉,陡然一怔,“我、我送你出宫。”
“出宫?”林然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又脏又乱,与这座宫廷一样,脏乱不堪。
长乐总觉得眼下的事将她牵扯进来,略有些不公平,长辈之间的杀伐之事让孩子承担,也亏平王干得出来。
前太子去后,阿姐还求情放出东宫的人,加以照顾,平王为了一己之私,让阿姐断了最后的念想,十分歹毒。
“送你出宫,别多问了,赶紧回家,指不定穆凉就快回来了,她到哪里了?”长乐讪讪地扯开话题,心底都是心虚。
林然识趣,不再问,待出了东华门后,呼吸到宫外的空气才舒服地阖上眼眸,掀开车帘,感激道:“小姨娘可要去浮云楼玩,我做东。”
上次一道去浮云楼的事,长乐记着,这个小东西在秦宛面前添油加醋,害得她受了秦宛多少冷落,竟然还敢提这件事,真是胆子不小。
“你不怕阿凉知道跪算盘了?”
“阿凉还在范阳,回不来,就算跪算盘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范阳找到治病的大夫了?”长乐随意一问,穆凉行踪查不到,她派出去的人如石牛入海,什么风浪都没有掀起来,更别提找到行踪。
穆凉走之前提过范阳,她的人在范阳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她对林然的话起疑了。
“半个月前来信说在范阳刚见到大夫,具体不晓得了。”林然茫然摇首,话也是模棱两可的,让长乐起疑的心又按了回去。
眼下洛阳城内的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穆凉不在,让林然整个人都显得凄楚可伶,府里又没有旁人,进府出府都是一人,寡家孤人。
长乐这些时日关注的都是穆凉的行踪,未曾注意到林然在洛阳城内的举动,听着她的意思,与穆凉通信是半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