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再往后的事, 也无人知晓, 当殿判案是陛下的事情, 他们只需知道结果就行,其他的不必在意。
一直闹到午后, 穆凉才气恨地出了紫宸殿, 信阳紧随其后,信阳拉着她:“你还是少搭理九叔, 你挖了他的心肝, 他会打死。”
信阳无所畏惧,反是一笑:“他不敢。”
“他不敢?他连平王都敢打, 你瞧着陛下可说了什么吗?”
长乐想起方才的事, 不禁狐疑, “他真的不知当年的事?┄旧 时光 文 学┄.old times c c.c c”
“他打了平王,可见真的不知当年的事。”
信阳整理衣袍,对于今日之事很满意。
长乐不大相信她说的话, “那是打不到你,只能打平王出气, 他今日的举动也是将自己摘干净,至于陛下信不信, 就是另外一回事, 当年的事肯定会彻查的。”
“查不清了, 将孩子偷出去的是洛家庶子,与穆能无关,最多也算是被林放欺骗了。再者林放已经死了十五年, 难不成将坟挖了鞭尸?”
信阳依旧冷笑,眼里的寒芒让长乐不好再说。
长乐想了想,觉得也是,又道:“你何时接林然回来?”
“接?你当她周岁孩子,想接就接,再者她是穆凉养大的,你觉得会认我?”
信阳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意。那个小东西在商议的时候就说了,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林家中有一半的家产是洛卿留下的,可以为她养兵,但是若要相认是不可能,且不说洛卿临终遗言在先,就夹在中间的穆凉,她也不会轻易妥协。
一番话说得很清楚,句句戳心。
长乐明白过来,顿时乐道:“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逼穆凉和亲的,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不过没有你当年逼着她和亲,她也未必会答应亲事,指不定穆能将她当作养女,照样会宠着。这么一论,阿姐你还是自作自受,自己找麻烦,谁让你欺负穆凉,报应来了。”
她笑得肆意,周遭的气氛都融合许多,宫人不觉都笑了笑。
唯独被陛下骂得狗血喷头的平王,走出来见两人关系亲切,不禁恼恨在心,冷冷瞧了一眼,眸色带了恶毒,“阿姐莫要得意,陛下对林然依旧不喜,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平王还是顾好自己为好,不用这般关心本宫。”信阳满意一笑,拉着长乐一道出宫,“今日我做东。”
长乐眼前一亮:“去浮云楼……”
“咳、咳、咳……”轻咳声响了起来,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长乐心虚,讪笑道:“其实去阿姐府上也是不错的。”
秦宛款步出殿,眉眼秀丽,冲着三人行礼,淡然地走下御阶,临走时不冷不淡地看了长乐一眼,长乐虚伪一笑。
秦宛去凤阁理事,信阳知晓,顺口道:“秦大人可要赏脸?”
“去公主府倒是可以,浮云楼就罢了。”秦宛声色和煦,冬日凌冽寒风下也不见瑟缩,脊骨挺直,立于寒风中,气质犹存。
“自然是在宫中府,到时等着秦大人。”信阳大步离去,甚为自在,长乐尴尬地立在原地,左右看一眼,也跟着信阳离开。
平王走到秦宛面前,眸色带着鹰鹜,“秦大人想好站谁了?”
“秦宛一生只忠陛下。”秦宛淡淡回应一生,抬袖行礼,而后款步离开,身姿如画,恰是殿前一抹罕见的春景。
****
林然回府用过午饭后,坐在南窗下与穆凉对弈,期间总是走神,穆凉赢了她几句,也觉得不公平,就丢了棋子,道:“心事重重,你还下什么棋。”
“阿凉,事先不与阿爹商议,他会不会生气?”林然放了棋子,棋局输赢已不在意了。阿爹本就脾气不好,若是知晓此事没有与他商议,只怕火爆脾气上来,准会拆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