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穿透她的肌肤,直达内心深处,窥探其心思。
穆凉神色如故,摇首道:“非穆凉谎言,洛卿心思如何,殿下夫妻多年也该知晓,父亲去前王府就已大火,他曾亲自冲入火中,也带不出洛卿。”
多年前血腥一幕,她虽不曾亲见,也从父亲口中得知大半,洛卿**,带走了洛家惊人的财富。她恨明皇,而不留一文。
这样的魄力与心计,谁人不叹,至于尸首,与其留下给明皇,不如葬身火海的好。
信阳听闻后,震惊后又是一阵暴怒,白皙的脸色上添就一抹杀气,阴狠而冷酷,“穆郡主要带走林家小家主,准备多少银子了?”
“前些时日长乐公主方从我这里诓骗走三十万两银子,殿下为长姐,双倍如何,算作是林家赠送殿下的军饷,亦是对殿下的感谢。”穆凉诚恳道。
若不是信阳将林然带走,她也是逃脱不了母亲阴狠的计策,如此而言,她倒有些感激信阳。
穆凉坦诚而大方,让信阳无话可说,她沉吟了片刻,才道:“可,不过不可一次送去,分批而行。”
她此次回来只想拜祭洛卿,三王府为禁地,有人把守,去不得,她想到去威胁穆能。如此危险关头,穆凉若不说实话,那么她再怎么做也得不到实话了。
**一事,确是洛卿的性子而为,她聪明而骄傲,骨子里的傲气足以让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林然不懂她们的话,静静聆听而不多话,直到两人谈妥后她才唤回小老虎,晃了晃阿凉的手臂:“阿凉,好饿,我们回家。”
她都饿了两天了,都没力气说话了。
穆凉不知内情,与信阳停止说话,“让玄将军与林家主管商议,我带林然先回府。”
她说话举措都很正常,信阳也信她一言,让人放行,她好奇地打量着粘着穆凉的孩子,心中颇为奇怪,提醒道:“穆郡主真打算等她成人再成亲?”
成亲二字钻入林然的耳朵里,她回身看着信阳:“什么是成亲?”
“问你家阿凉。”信阳没好气道。
穆凉淡然,牵着林然就要回王府,也不与信阳解释太多。她养林然已有五六年,这些事都已是陈谷子烂芝麻了,也无甚意思。
没有得到答案的林然十分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信阳,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怏怏不乐地跟着阿凉回府去了。
车上放着些许点心与热水,上车后她大口喝了几杯子水,断断续续地将这两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摸摸小老虎,高兴道:“阿凉,它会保护我,我们带它一道回南城,好不好?”
“嗯。”穆凉心不在焉,见她小脸都肿了,总觉得心中有口气不得出,摸了摸小脸,又道:“下次不要逞强,性子这么倔,也不好,晓得吗?”
“不怪我,是那个玄将军逼我喝水,如果有毒怎么办。”林然扬起小脸,贴近穆凉手心蹭了蹭。
她懂得如何在穆凉面前卖乖,这些年来与她日日待在一起的唯有穆凉,日日相处,懂穆凉待她的好,也懂穆凉的不易。
也将穆凉平日里交代的话记得牢牢的,不会忘,总觉得阿凉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穆凉也想起曾告诉过她,在外勿要接受陌生人的吃食,她叹道:“小乖做的都是对的。”
“不对,是阿凉说的都是对的。”林然高兴地扬起小小的眉梢,语气中带着自豪,她高兴了会,又想起信阳公主的话,“阿凉,那个公主与你有仇吗?”
“没有。”穆凉未经思索就否认,那些旧事本就是穆家的错。
若论过错,只该说是君要臣死罢了。八位异性王当年也曾尽心辅佐过先帝,然帝位更替,皇位上的人不同了,君心如何,不知。臣心又如何,君也不知。
失了那份默契,君臣失和,本就是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谁又能避免得了,穆家如今若说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