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上学早,如今十六,虽还未成年,可大学期间的花费,娄家父母要是不愿意,她也没资格强求,面对两人苦瓜似的脸,她当即表示,学费可以助学贷款,生活费她可以去打暑假工。
于是,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钱包没有受损,夫妻俩皆是松了口气,难得对懂事体贴的女儿升起了几分怜爱,好生关心了几天。
冉佳怡说到做到,按照打听清楚的手续去申请贷款,顺带找个包吃包住的咖啡店打工,一天一百,干一个月也够初期的生活费。
从七月中旬到八月下旬,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冉佳怡一直都在咖啡厅忙碌,只间或回了娄家三两躺,每次娄家父母的态度都客客气气,唯恐她张口要钱。
其实对这种状况,冉佳怡还是比较满意的,说实话,她宁愿自己赚钱自己用、让娄家父母能把钱用在他们自己身上,也不愿意接受那金钱的施舍、然后被当做免费保姆使唤,话说得难听,可做的也是事实。
八月底,临近开学,冉佳怡辞了咖啡厅的工作,回家开始收拾行李。
倒也没有多少东西,距离遥远,能带的也就几件衣服,其他的大可以等到学校再添置,只是她还得考虑赚钱的事情。
这一次,娄家父母一路把她送到了火车站,或许是因为可能长久不见的缘故,娄母难得表露了些慈母心肠,冉佳怡一一接纳,然后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
京都的繁华一如既往,冉佳怡却并没有太多沉浸其中的时间,学费的贷款已经解决了,可生活费的压力仍旧悬在头上,通过几个学长学姐的介绍,她找到了两份家教的工作,因着履历不错,价格也很是高昂,暂时解决了燃眉之急。
就在冉佳怡的大学生活逐渐迈入正轨之时,另一边的娄家却陷入了兵荒马乱。
娄母本就高龄产子,娄父急匆匆将妻子从家送到医院,好在焦急的等待后终于平安生产。为了省钱,他们并没有提前请月嫂,而是此时才让人过来,那高昂的价格依旧让娄父颇为肉疼。
远在京都的冉佳怡第一时间收到了这条喜讯,道了几声恭喜,两边就相顾无言,总不指望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面对自己刚出生的弟弟有多么欣喜吧。
尽管娄家的经济情况堪忧,但为了一雪这么多年来无子的耻辱,娄父娄母商量着大办了一场,还问冉佳怡能否回来,被她以学业繁忙、没钱买票的借口搪塞过去,一提到钱对面也就偃旗息鼓不吭声。
没能亲临现场,冉佳怡依旧从几个堂兄那里看到了现场的照片,娄母笑意盈盈地抱着得之不易的小儿子,跟所有来道喜的人热切聊天,仿佛他们曾经不曾有过任何矛盾。
娄父也是红光满面,活似年轻了十来岁,那股子欣喜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
或许,对他们来说,过去只能有原主一个女儿的生活,面上看似不在意、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反驳外人的言语,只是不得已做出的假象,如今有了儿子一切才有了新的奔头,冉佳怡不由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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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儿子固然令娄父娄母感到开心,可三个月的时间一过,月嫂离开,娄母不得不承受起自己照顾孩子的重担。
上一次照顾孩子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那时她才二十出头,年轻有活力,现在却是拖着劳损的身体、和大不如前的精力勉强支撑。
学校那边的岗位已经足足空缺了一年,她照顾孩子都够呛,回去上班是不想了,家里就只能靠着娄父的工资支撑,吃着为数不多的老本。
饶是过往再淡定悠闲的人,此时也不由升腾起几分焦躁。
“老娄,你说这可怎么办。”小儿子是乖巧可爱,可也着实费钱,娄母看着愈见缩水的荷包,愁容满面得问道。
娄父看了看儿子,咬咬牙:“这几年先撑着吧,等孩子送幼儿园,你也回去上班,到时候萱萱估计也毕业了,我们三个人总供得起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