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不愁,没有太大的开销,而母亲每月的退休金足以维持其基本生活,这笔钱给了影响也不大。
可母亲还是拒绝了,还告诫他们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高宇不屑。
不给就不给,读不了最好的小学,他们自己供总行了吧,不稀罕她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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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冲冲他们就回去了,这一次过后,双方关系更僵,原本母亲见了总要叨念两句,不中听却是为了他们好,但这之后这样的话就少了,仿佛他们真的成了陌生人。
反倒是妹妹与母亲的关系逐渐好起来,原先因为母亲待自己最好,那两人关系是有些生疏的,可就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母女关系突飞猛进亲密起来。
高宇有些嫉妒,似是母亲被人抢走了一半,但按捺住了也照样过,他以为这就是结束。
可很快,事实告诉他还有更多打击。
母亲回来找了一个公证处立下了遗嘱,自己只得了现在住的一套房子,几乎就等同于告诉他,除了现在的这套房子,其他什么都不要惦记了。
不惦记就不惦记,谁稀罕那几万块钱,他和妻子结伴出了公证处,气呼呼走了,连回头看一下母亲都不曾。
为了这点疙瘩,他与妹妹家的联系也逐渐淡了,对上时总觉得有点膈应、就跟被对方压下似的。
不过几年时间他的生活天翻地覆,从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到两夫妻带着一个孩子。
少了母亲的贴补,生活压力骤大,加上儿子正式上学之后各种培训班、补习班报的飞起,钱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很快一家子的生活就拮据起来。
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两口子,也学会了斤斤计较,不会下厨的妻子也逼着自己学了厨艺,下班回家就躺下当大爷的自己也学会了打扫卫生、收拾家里。
离开了母亲他才学会了长大,才知道有母亲在时的自己是有有多幸福,可都为时已晚,他再也挽回不了母亲。
这一过就是十几年,母亲渐渐老去,他慢慢变的成熟,儿子也逐渐长大,一切都在变化着。
终于有一天,他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她快要不行了,喊他和家人一起过去。
不得不说,那一刻他慌了。
以前有再多埋怨,可有那么个人在那里,即使不在身边也是好的。
可现在,自己真的要失去母亲了吗,心绪复杂,但更多的是恐慌。
他带着妻子儿子一路奔波过来,见到的就是已经只能躺在床上的母亲,七十岁的人了,面容早已步满皱纹,但看着依旧一副慈和的模样,与十几年前一般无二,他看着既熟悉又陌生。
母亲的叮嘱依旧如以往那般,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可还是将一字一句放在了心间,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原本以为过往的一切恩怨都将随着人的离开而消散,事实上却并没有,随之而来的遗产分割,拒绝逇打破了这种他自以为的平静。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回到乡下后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没有告诉他们罢了,他也不知道母亲还有这样的能力,更没有关心过母亲在乡下的生活,以至于对方有了偌大身家自己全然不知,然后,便错过了这些财产。
他几乎是全程木着脸听完了律师对于遗嘱的公告,其实他听不听也没有关系,因为从始至终母亲打算留给自己的就是那一栋房子不好。
一栋房子是很值钱,可那也是对比的,给妹妹的钱几乎与给自己的房子等值,跟更别提那捐出去的大额金钱了。
他不懂,似乎又有点懂母亲的心思,无外乎寒了心,给了自己应给的,再多却是不愿意了。
可他宁愿不懂,这样就不会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当然,最讽刺的是,他并不是为失去的母子情感到可惜,可只是为这笔钱。
操办完了母亲的丧事,他两手空空回到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