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琵琶在古代不仅仅是女性的乐器,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市井乐器,相当于古代的吉他,男女都很流行玩这个。
许文华旁边照应的姑娘有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笑着道:“玉珍妹妹最擅长的就是琵琶,连公子是大家,可以品评一二呢!”
玉珍就是连翘身边坐着的蓝衫女子,连翘侧头看着这个女孩子,目光中没有花船客人的淫邪、鄙夷、欲.望,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有的只是纯然的温润和一点点好奇,玉珍一下攥紧了手。
连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玉珍姑娘可否奏一曲呢?”
“敢不从命。”玉珍也低声道。然后就抱起放在一边的琵琶,和之前吹笛子的红裙姑娘互换了位置。
琵琶的清越之声渐渐传来,连翘听出来是此时很流行的琵琶乐曲《吉祥天》。但是这种东西本来就无所谓流行不流行,只要水平足够高,哪怕是烂大街的曲子也一样能让人听入迷。
现在玉珍的曲子就是这样!
连翘听了一会儿,等到一曲罢了,有感而发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原本还不明白乐天这诗从何处来,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许文华忍不住摇头:“这赞誉也太过了,不过是有些意思罢了——乐天又是谁,诗句是他写的?”
“乐天是我一个读者,我们常常通信来着,偶尔他也为我的补一些诗篇。”连翘的偶尔用诗。如果要用的话,她一般选择用这个世界已经有的诗,再不然要求不是很高的时候她自己也会动笔。
但偶尔也会遇到只有原本世界的诗句才合适的时候,这种情况虽然很少,但连翘也不愿意将这些诗篇据为己有。所以就会在诗篇后面注明,这是自己的某某读者,不希望公布身份的那种所作。
所以许文华听到这个说法,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道:“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些读者,这样的笔力与才华还不止一个。”
一般人是不会怀疑的,因为对于这种顶尖级别的作品,如果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会下意识地降低评价。正如神迹发生在自己身边,就会降低神奇的程度,这是必然的。所以这些作品大家虽然觉得很好,却不至于觉得传奇。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让人好奇啊!大家都是有不少读者的,但是也没有见第二人有这样一批读者...
连翘只得道:“谁让我招人喜欢!”
旁边的姑娘大概明白这两位客人是写的,但之前明明有说是做生意的...或者又做生意又写?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不管人家做什么的,都是客人,而且是赏心悦目的客人,对于她们来说这就够了,其余的又有什么必要去打听呢?
连翘对玉珍的琵琶技艺大加赞赏,顺便借她的琵琶过来用:“我平常也多有联系,但是《吉祥天》的第二段总是有些...总之玉珍姑娘与我看看是哪儿有问题。”
琵琶这手功夫是连翘遗留技艺的馈赠,所以她上手的话总有些不如原主。好在她平常没什么娱乐,就在家玩各种东西,倒是渐渐将琵琶这样乐器练出来一些。对比专业人士肯定是拍马不及,但在业余爱好者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水平了。
《吉祥天》是一首很优雅的曲子,也偏向男性化,连翘弹奏的时候动作其实并不很标准,但是从容不羁的仪态比标准动作更加重要...至少现场每一个看出她动作不标准的人都没有纠正的意思。
清雅的乐音流泻而出,远比不上玉珍的技艺。但是月光下席地而坐的连翘认真而专注,有一种由于郑重而产生的高贵与优雅,倒是更契合这首乐曲的主题了——其实连翘只是没有玉珍熟悉乐曲,所以弹奏的时候得很认真才行。
真是美妙的巧合。
连翘第二段确实有问题,玉珍纠正了一会儿才弄好。
然后就是那位抱月琴的娃娃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