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卖栗子的汉子,一个时辰下来,他整整卖了一百多份。
哪怕一份只挣一文钱,他这一个晚上也挣了足足一百文。
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三十六两银子。富,太富了。
陆时秋看着那汉子一家人收钱的动作很是眼热。栗子一文钱一斤就能买到。但是他一包却卖十文钱,那一包也就一斤的量。就算糖很贵,也不用翻十倍吧。
陆时秋又逛了一圈,发现还有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只是卖得远远不如那家好。看来炒栗子也是有门道的,不是简单用糖炒栗子那么简单。
逛完夜市,陆时秋到脚店随便对付一宿。第二天早上跟着牛车先坐到镇上,再从镇上辗转到了家。
家里人都出海去了,只有孩子和陆时暖在家。
院子里的空地全部铺着帘子,陆时暖正在翻晒蛤蜊,孩子们时不时围着帘子跑。陆时暖时不时提醒他们,要注意些,别踩到蛤蜊。
陆时春的大儿子陆宏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脚步不停往前跑,却不小心扎到陆时秋身上。
陆宏抬头见是三叔,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结结巴巴道,“三叔,你回来啦?”
其他孩子立刻打止打闹,缩着脖子往后退。
陆时暖担心三哥发火,也顾不上手里的活,赶紧爬起来把陆宏一护在身后,笑着问,“三哥,你吃饭了吗?”
脚店里的气味太差,陆时秋一晚上都没睡好,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没有。”
陆时暖笑着解释,“天热,没法留饭,我现在就给你下面去。”
说话时,顺带把陆宏一拉走,“给姑姑烧火去。”
陆宏一乖乖跟在她身后,
吃完早饭,陆时秋在村里溜达一圈,又回家补觉去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家里人也全部回来了。
今天是难得的大丰收,光蛤蜊就打了三百来斤,还包括一些鱼虾之类的。
陆婆子心情特别好,脸上挂着笑。
陆时秋把蛤蜊干卖来的钱给了陆老头,当然这个钱,还是按照六文钱给的。除去坐车十二文,还有住脚店十文,他还剩下一百七十八文。
陆老头有些惊讶,“蛤蜊干居然全卖了?”
“我几乎跑遍全县城大街小巷才把那袋蛤蜊干卖完。”他重重叹了口气,“像福管事那样有钱的主真的太难遇见了。”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沉重,陆老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钱袋。
陆时秋又跟他说打算明天再运新鲜蛤蜊到城里卖。
陆老头坐直了身体,试探道,“价格卖那么低,还不如晒干了卖呢。”
陆时秋却理直气壮道,“爹,哪有人头一回做生意就赚的。我多卖几次,说不定就能找到门道了。”
陆老头看着他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随你吧。”
洪氏瘪了瘪嘴,到底没说什么。
此时,她正唆着手指,木呆呆地看着他。
陆时秋微蹙眉头,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这边不通,你快回家吧。”
小女孩还是看着他,陆时秋跟她大眼瞪小眼。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二丫?二丫?”
小女孩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看着陆时秋。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陆时秋更加紧张了,冲着于二丫呲了一声,“你娘喊你吃牛皮糖。”
于二丫张嘴就回,“娘,我在这儿!”
陆时秋闭了闭眼。
【宿主,说谎是不对的。你不该骗她!】
陆时秋:“闭嘴吧你!”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二”丫?
不等女人说完,她已经发现陆时秋,只是目光有些疑惑。陆家闹哄哄的,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躲在这里。
陆时秋紧张地动了动脊梁骨。这人是于二丫的娘,村子里唯一一个货郎于大郎的娘子